侍衛擔憂風大,待得二人一出門便是將門閂上了。
一會兒後,巧兒帶著一個家丁打扮的僕人進來,那人從手中的食盒裡取出黑色的湯藥遞給連婆婆,連婆婆給上官鶯強行餵了下去。
好一會兒之後,連婆婆將空的藥丸遞還給那人,那人低眉順眼的接過,隨著巧兒一同離開了。
連婆婆去關緊了門窗,走到榻邊,趁著為上官鶯調整枕頭的時候,將手上的字條遞到上官鶯的眼前,輕輕一晃,縷縷齏粉隨著下落的掌心無聲地滑在地上。
‘噗’
連婆婆吹滅了面前的燭,靜靜地站在榻邊,垂手而立。
黑夜裡,有人的劍光,一閃。
是上官鶯,她聽著房樑上的動靜,唇角幾不可見的微微翹起。
明眸微闔,眸光猶如幽幽鬼火,明滅不定。
這一場病,來得太快,快到讓她措手不及,卻也讓她想拍手稱讚。是,吐了那麼多的血是真,乏力到幾乎是虛脫是真,御醫們所察看的脈象卻是假。想來不出今夜,她將短命的訊息就會在京城各大主子的耳裡相傳了吧!思及於初一送來的信箋說京城四方找在那百花宮的跳舞的女子,已經將注意力投向了將府的的訊息,她唇角笑弧更深,過了今夜,看誰還能懷疑她!
也是很累了,卻未睡沉,她還等著好戲的開鑼。
是夜,子時。
夜黑風高時,月兒隱匿在厚實的烏雲中,即便是竭盡全力,亦不過只能透出點點螢光。
‘噝噝’
有聲音,模糊地響起,長長的蛇彎曲著身子,沿著草叢蜿蜒而行。
一條、兩條……十條、十一條……百條……
或青或白,或黑或紅、或細或粗大的蛇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往統一的方向爬去。
黑夜、群蛇、密密麻麻,光想就讓人頭皮發麻。
這幸虧是在黑夜,若是在白天,定會嚇死人!
一盞油燈於暗夜如豆,微弱的光芒映在那窗紙上,從外邊看來有幾分斑駁之意。
管家剛褪下了袍子,還沒待放下,就聽到那不斷響起的‘噝噝’聲,轉頭一看,眸子瞬間驚恐地瞪圓,一時間就連血液都差點倒流。
蛇!
鋪天蓋地的蛇!
它們將薄薄的窗紙撞破狂湧而入,倒三角的小眼睛裡淨是森冷的讓人不寒而慄的光芒,嘴巴一張,全都朝著同一方向噬咬而去。
管家想躲,可腳卻在此時如灌了鉛一樣的沉重;想呼救,喉嚨卻愣是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的腿在打顫,金黃的液體從他胯下不斷流下,尿騷味頓時充斥著整個房間。
他卻根本聞不到,瞳孔越放越大,倒影出來的皆是那一顆顆含著劇毒的毒牙。
這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