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做什麼?”莫伯言的言下之意是在問她是不是也會像別的宮女那樣嫁人生子,然後平平淡淡地過一生。
“若女子能做官,我定會努力考上功名!”姜雋雅一臉凜然。
莫伯言看不出她竟有此遠大抱負,“你讀過很多書?”
沉思一會,她回想了一下在姜老爺家過的那幾年,又回想起更久以前在穿越過來之前讀過的那些書,好像確實不少。
“不能說博古通今,至少也是知書達禮吧……”姜雋雅很謙虛地說道。
誰知莫伯言馬上就在她身後竊笑起來,“知不知書沒驗證過不清楚,達禮的話,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啊……”
姜雋雅這下真火了,一把奪過他手裡的藥瓶就摔在榻上,接著拽過地上的衣服三下兩下就把自己裹了進去,莫伯言張大了嘴巴根本沒反應過來。
轉而他又笑道:“你怎麼那麼容易生氣……”
姜雋雅端著水盆準備出去,走到門口站了下來,費很大勁才定好心神,她說:“我對你,也有很特別的感覺……當然,也不是好感!”
背對著他,姜雋雅沒有看到她剛剛說話時莫伯言俊秀的臉上揚起的笑,彷彿是陽光融化了久凝的冰雪,他自己都不可思議,一向冷著一張臉的自己,有多少年沒這樣真心的笑過了?
他看著遠走的背影,回味著她話裡的甘甜……莫伯言並不知道自己是她第一眼就認出的和她有三生之緣的男人,他只是還回憶著那雪白的肌膚,柔潤的觸感,他在想,剛剛……怎麼就沒抱住她呢?
紅萼無言 佳人在側
……》
聽到門被掩上的聲音,姜雋雅低著頭回屋,兩人飛快地對視了一下,她馬上就垂下眼去,不敢再看。
“過來……剛剛你說你知書達禮,那一定讀過詩詞,寫一首給我看看……”說著莫伯言站起身讓到一邊。
桌上筆墨已擺開,燭光映照在白紙上,像穿著火裙的少女正忘情地舞動,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墨香。
側立一旁的莫伯言一臉看笑話的樣子,這可真讓人來氣……
姜雋雅毫不猶豫就走過去執起筆,她從沒寫過什麼詩詞,於是抬頭問他:“什麼題目……”
“近年關就是我叔父的祭日了,自小叔父就教我武藝兵法,在我心目中他是個大英雄……你就以‘英雄’為題吧。”
英雄?她可從沒想過這一類的,以前總喜歡寫點離愁思鄉的……不過……記憶被她輻射到很遠很遠的時空,在大學裡學古代文學的時候,是用什麼交的作業?
醞釀了一會,她揮筆寫下:
點點愁思染梧桐,滴滴血淚濺青松。
策馬揮戈天地震,夜眠深憾此生痛。
遙望沙場狼煙起,遍野離歌滿江紅。
嗜命奪魂山河泣,只為報國義膽忠。
首聯寫出來只覺對仗工整,看到頷聯時已經感覺有一股凜然氣勢逐步凝進血脈,這不像一個柔弱女子能寫出的,但他通覽古今詩詞,也沒見過雷同的。
他忍不住去瞧她被燭光映得微紅的臉龐,忽然覺得原來那明豔動人的面孔下覆蓋著的竟然是如此壯志肝膽。以前,小看了她嗎?
“我叔父去世的時候,你應該還是個小孩子才對……那你寫的是誰?”莫伯言的言下之意,這首詩一定不是在悼念他叔父。
“是……是一個抗擊外族的大英雄,叫岳飛,卻被奸臣用莫須有的罪名給殺了……”她的話含含糊糊,岳飛分明不是這個世界的歷史人物啊……汗顏……
“岳飛?沒聽過,古往今來有這個人嗎?”莫伯言的確覺得奇怪,但也沒多想,或許是什麼杜撰裡面的人物吧。
“這……”她想趕緊岔開話題,“總之我寫了,您還有什麼吩咐,沒有的話我要去睡了!”
真有性格,天底下有她這樣的奴婢嗎?
但他可不會就這樣放她回去睡覺,長夜漫漫,剛剛又好像被她勾起了什麼不太愉快的回憶……
“等等,陪我說說話……”莫伯言沒有用強硬的語氣,像在徵求她的同意。
姜雋雅一向是吃軟不吃硬,別人態度只要一緩下來,她就會起惻隱之心。“那,也不是不可以……”她站起來給莫伯言讓座,他擺擺手,向窗邊走去,寒氣被雙層的錦絹窗簾阻隔在室外,看著天氣,可能快要下雪了吧,一場雪下過,園子裡的紅梅就要開了。
“叔父與父皇自小一起長大,曾戍守邊疆數十年,為國家,為百姓都立下了汗馬功勞,我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