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了過去。
凌雲拔開紅封蓋子;抽出一張捲成筒的佈滿墨跡的紙看了起來。
凌雲很快地掃視完紙上資訊;單手捏紙輕用力;那紙便成為細微得幾乎看不見的粉末攥在掌心。她起身走至窗前;推開窗手一揚;粉末就消失在風中。
她在窗邊吹著冷風佇立良久後,在桌旁坐下,從筆架取了一支狼毫。灰衣少年見此,會意地上前替她展紙研墨,卻在凌雲提筆的時候退到了一旁低頭站好,不去看紙上之字。
凌雲提筆疾書間,不時會稍作停頓眯眼深思,片刻後停筆,取過一張白紙覆在書信之上以免墨跡暈花,將兩張紙捲起放入之前的紅封中,側目對灰衣少年道:“不用紅隼,你去一號聯絡處問處長要兩名特工護送,將此紅封送到紅日護法手上。”
“是。”少年應聲接過紅封,躬身抱拳施禮後便欲出去。
“謹慎些,記住,只能送到紅日護法手上!”凌雲在他身後叮囑道。
灰衣少年得令告退,快速往一號聯絡處奔去。
凌雲再次走到窗邊,耳聽那綿長不絕的“沙沙”聲,看著窗外在寒風中瑟瑟抖動的墨竹,唇邊勾起一抹含有深意的笑。
翌日,為太子授課完畢,凌風將太子護送回宮後,又折回了墨居。
墨居正屋內,凌雲讓下人沏了茶,一套精緻的紫砂茶具擺放在案几上。
不多時,凌風趕回墨居,入眼便是凌雲獨自淺茗的情景。
凌雲見凌風回來,沒有半分出於意料之態,只是淡笑著以眼神示意他坐下。
“你……”凌風輕喚一聲,眼中微露詫異之色,“你知道我會回來?”
“嗯。”凌雲拂袖為他斟上茶,“有事想對我說?”
他可沒表現出什麼啊,這怎麼就被看出了呢?凌風失笑地搖搖頭道:“什麼都瞞不過你。”說完這句,收斂了笑意,正色道:“穹冉大地每六年一度武林大會,這一屆定於下月初六,這還半月不到了。”
“嗯?”凌雲聞言挑眉問了聲,穹冉大地的武林大會,淩氏是九大氏族之一,定是要去的,不過……難道大哥要去?
凌風端起茶盅淺飲一口後,目光柔柔地看著凌雲說道:“每一屆武林大會,九大氏族皆會派人前去。不過,一直以來,九大氏族均是從族中抽調一、兩位長老陪同少門主帶領門中年輕子弟前往。但是這一屆,我們淩氏由於你……所以爺爺命我前去。”說到後面,壓低了些聲音。
“嗯,爺爺的安排在情理之中。”凌雲見大哥如此謹慎,心中好笑,其實這墨居表面看起來就兩三個下人,實際周圍暗藏了二十餘名特工,若是有什麼異常情況,她第一時間便會知道,所以墨居是不可能出現隔牆有耳這種情況的,說話大可放心。不過這些,她沒打算告訴大哥。
“若是你去武林大會了,那太子又由誰護送?”凌雲轉念間卻想起這件事情來。
凌風笑了笑道:“爺爺早有安排,我走後,太子自有闕帶虎衛相護。”
凌雲聞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低頭飲茶,眼神卻有些飄渺地越過大哥凌風投向大開的門外。
凌風見她如此,想必是在思考什麼事情,便沒有出聲打攪只安靜地飲茶。
許久後,凌雲心中已經有了打算,視線拉回看著凌風道:“闕是爺爺貼身隨侍,不可離身。但若不由闕護送,別人又不適合擔當此任。”
說到這,凌雲見他點頭眼中也浮起一股擔憂之色後,突然又略帶俏皮地一笑:“若是我與大哥同去,太子方面就不需要人護送前來墨居了。”
“這……使不得!你如何能與我同去?”凌風聞言,不贊同地出聲道。
凌雲唇邊的笑容擴大了些,玩味地看著他問:“怎麼使不得?”
“哎……小妹,你又不是不知,如今在世人眼裡‘凌雲’早就……不存在了。但是難免有些人是不信那傳言的,當初害你的那些人也還沒被揪出來。此時你若是出現,你在明,敵在暗,屆時只怕又會有什麼我們防不勝防的危機。”凌雲急切地勸說著,語氣很是緊張,見凌雲只是看著他笑絲毫不為所動,又說:“不行,不單大哥不會同意,我相信就是爺爺他老人家必定也不會應允!”
“‘凌雲’是不存在啊……”凌雲順口說了一句。大哥的緊張是讓她很心暖,但是又覺得無語。大哥平日很聰明的人,怎麼一扯到她的事情就腦筋轉不過彎來呢?
她見凌風疑惑地看著她,想是還不明白,當即無奈地笑著搖搖頭道:“我是說要與大哥同去,可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