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好生危險,且先回去,我再與你慢慢說。”
第 25 章
二人回到小院中,小丫頭們都在,見到池玉,只有芙蓉面帶笑容,歡喜道:“姨娘可回來了,好生讓人擔心呢。”
“姨娘如今可不同往日了,出去這許久,連聲招呼都沒有,差點讓奴婢們跑斷了腿去尋,若再晚些,奴婢怕得報給大少奶奶知曉,恐有人在咱們園中迷了方向不認得回院的路了呢。”
這般陰陽怪氣的,自然只有水荷了。
池玉這時心中另有心思,自然懶得搭理她,只道了一句:“逛園子忘了時候,讓你們幾個辛苦了,我心中過意不去,行了,今兒晚上都不必伺候著,各自歇息去吧。”
小丫頭們頓時大喜,紛紛行了一禮,歡天喜地退去。水荷哼了一聲,心中暗罵池玉假模假樣的收買人心,面上卻還是那副陰陽怪氣的表情,道:“既然姨娘不用人伺候,那奴婢就偷一回懶,回去歇著了,回頭姨娘又想使喚人,還請喊大聲些,聲兒小了,奴婢怕聽不見,誤了伺候姨娘。”
池玉知道她的小心思,便道:“是我的不是,逛園子誤了時候,讓水荷姑娘今兒累著了,我既發了話,讓你們今兒晚上都不用伺候,自然便也不食言,你便回房好生歇著,今兒內房裡……”
她環視四周幾個還沒走遠的小丫頭,原是想點名讓芙蓉進房,但一想今兒給芙蓉改名的事兒沒能辦成,水荷本就看她不順眼,若再讓芙蓉進房,必會激怒水荷,今日自己處事不周,剛得罪了大少奶奶,若再讓水荷跑去告一狀,自己必要受到懲處,於是便改口道:“就讓晚香在房裡伺候吧。晚香,今兒晚上就要辛苦你了。”
“伺候姨娘是奴婢的本份。”
晚香也是二等丫頭,還是夫人派過來的,論地位和水荷相當,論後臺,比水荷還高了那麼一點,池玉點明要她伺候,水荷雖然氣悶,卻也無話可說。
夜深了,晚香在小院裡轉了一圈,回來後才道:“姨娘,她們都已睡了。您今兒究竟出了什麼事?奴婢尋著您的時候,見您的臉色極不好。”
池玉一想起自己做的蠢事就鬱悶,嘆了一口氣,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然後苦笑道:“若不是我見機得快,又被大少爺趕出正院,還不知會怎麼樣呢。”
晚香怔愣了半晌,才突然一笑,道:“大少爺還是疼惜姨娘的。”
池玉心中一羞,嗔道:“胡扯,你是沒見著大少爺當時的臉色。”
“姨娘您才來幾個月,不知道咱們府大少爺的脾性,便是當年大少爺迎娶大少奶奶的時候,都沒露過笑呢,府裡頭都有人傳言,說咱們府大少爺天生就不會笑的。”晚香隨便扯了幾句,逗得池玉微微開懷,然後才又道,“也是奴婢的不是,早前沒把紀貴姨娘的底細跟您說說,你若早知曉了,今兒也就不會進退失據,犯下錯兒。”
“紀貴姨娘?”
池玉有些疑惑,她以前還真沒有注意過紀貴姨娘,主要是因為這位貴姨娘的性子實在太過清高淡然,人也整日待在院子裡,既不見客,也不出來,讓人難以親近。
“紀貴姨娘的父親,原是梅陽縣上的縣令,他與咱們侯府的七老爺原是同榜進士,交情極好,那一年,黃河改道,梅陽縣遭了災,餓殍盈野,梅陽縣令私開糧倉,以官糧賑災,雖說救了無數災民,可自個兒卻獲罪被斬,妻兒也被賣做官奴。七老爺上疏求情,言辭激烈,聖顏大怒,將七老爺貶到瓜州,一去八百里,可憐當年太夫人仙逝,七老爺也沒能回府丁憂。七老爺臨去前,仍念著與梅陽縣令的舊情,託咱們侯爺代為尋訪其獨子下落,侯爺幾經周折,終於將紀公子找回,留在府裡,給大少爺做了伴讀。那紀公子長大後,生得一表人才,又極善謀略,若不是個奴身,做個狀元怕也是有可能的。侯爺念在七老爺的面上,並不把紀公子做奴才看待,只是紀公子有些心氣,不肯白受咱們府的恩惠,便毛遂自薦,做了侯爺的幕僚,著實立了幾樁大功勞,深得侯爺倚重,侯爺問紀公子要什麼賞,紀公子不要金,也不要銀,只懇請侯爺為他尋回失散多年的妹妹。”
“這便是紀貴姨娘?”池玉一聽就明白了,可是轉而又疑惑,“紀貴姨娘雖是縣令之女,可是她的父親早已經獲罪被斬,唯一的兄長又是奴身,如何便成了大少爺的貴姨娘?”
“姨娘且聽奴婢說完。”
晚香說得有些口乾,便倒了杯茶水,潤了潤喉,方才繼續道:“紀貴姨娘是妾室所生,但自幼便聰穎非凡,梅陽縣令愛之如珍寶,珍惜之情猶勝獨子,當初梅陽縣令決意開倉放糧,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