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一定要插手呢?”
唐鳴鈺斂眉輕笑,風華絕代:“那我就奉陪到底。”
“你不是說打不過我嗎?”
“能死在你這樣的人手裡,我也算不虛此生了。”
楚凰聞言輕笑,隨即微微一嘆,誠摯而惋惜:“其實,如果可以……我很想把你當成知己。”
唐鳴鈺一怔,不由得苦笑:“阿凰,不要把自己逼入死地……”
“你可以走了!小青,送客!”
馬車的咕嚕聲碾碎了林間的枯葉,竹林間投下斑駁的影子,楚凰把茶壺中的水淅淅瀝瀝倒在了院子中的小花圃內,看著淡粉色的花瓣逐漸變成妖冶鬼魅的深紅,宛如血淚。
雖然你不願,但卻動了手,那日把唐笙折磨得遍體鱗傷的人裡面,你也是一個。
“引魂散,攝魄噬神,以血為引,如牽偶人,可左右中毒者之言行,這種毒藥真的有嗎?”小徑上款步走近一名少年,紫帶金冠,冰蠶繡袍,面容冷銳卻魅惑無限。
“有沒有……試過了才知道。得之我幸,不得他幸,本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物盡其用能做到你這個地步,也算是好手段。”兩虎相爭,軒轅黎月樂得清閒,但並不代表他什麼都可以不做,不然到時無論誰勝,下一個矛頭都會毫不猶豫指向他,“怎麼,你真的打算投靠皇兄?”
“可以名正言順,我想不出有什麼理由一定要做那個亂成賊子。”楚凰晃了晃手中的茶具,抬頭問向黎王,“難得你回帝都,要不要進來喝壺茶?”
“可以啊,正巧本王走得有些渴了。”軒轅黎月輕車熟路地走入院子。
這片竹林看似尋常,卻是佈滿了玄機,侵入者即便擅長天機佈陣,時間呆得久了也會受不了掠過竹葉的清風,因為這裡所有的竹子都是毒藥喂大的。夜殘香擅毒,這裡是他以前住的別院,除了他自己,他的毒幾乎無人可解。
“有了前車之鑑,你還敢喝?”
軒轅黎月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眼波輕輕一掃,即刻生出萬般風情:“本王若死了殘了,到時兩敗俱傷還有誰能主持大局?軒轅王朝建立的時間不長,前朝復辟之火一直澆不滅,屆時內亂迭起四分五裂,你也討不到什麼好處。”
“你還真看得起你自己。”楚凰挑眉一哂,卻是無從辯駁。
軒轅黎月看她吃癟,頓時心情舒暢。這些年一直窩在破軍府本就憋得慌,可惜他羽翼久未豐滿,什麼都要一步步安插謀劃,殫精竭慮又不能引起半點風吹草動。楚凰雖然站在軒轅墨寒一邊,但也曾與他結盟,之後也要仰仗他的勢力,局勢風雲變幻,到底會演變成什麼樣誰都不知道,他可以不要金鷹幫,卻不能不要“大人”。
變法改革只有堅持下去,才能有真正的效果,若說他欣賞的是楚凰的才思,不如說是欣賞她的手段。有一句話叫做臭味相投稱知己,也許沒有字面上那麼親密,實質卻也相差無多。
“我們打一個賭怎麼樣?”
“賭什麼?”
“賭皇后會不會背叛皇上。”
“我不認為她會背叛羽王,畢竟有些人不是說釋懷就能釋懷的。”
軒轅黎月搖了搖頭,眉梢飛入鬢角,很有一種竹妖的清冷:“人心善變,羽王只拿她當棋子,而她現在卻是一國之後,何況陛下待她也不薄,她沒有理由為了羽王鋌而走險。”
“但若羽王勝了,她卻可以跟真心愛慕的在一起,繼續做他的皇后。”
“哈!”軒轅黎月輕輕一哂,笑道,“本王發現只要一碰到這種問題你就會變得天真,愛誰愛得至死不渝孤注一擲飛蛾撲火諸如此類的情事你也相信?”
“我當然相信!”否認真心就等於否認她跟慕的感情,她怎麼可能會否認慕?!“因為我愛過!”
軒轅黎月冷眸一凜,抬頭看著激動得站起身的楚凰,一字一頓笑道:“不論愛得多深,都給我收回來。”
楚凰怒上心頭,一掌劈向桌沿,罡風貫入木紋徑自打在軒轅黎月的胸口,絲毫沒有意識到他剛剛改口用了“我”而非本王。軒轅黎月也不閃,就那麼斜斜地倚著,直到嘴角忍不住溢位一道血絲,才開口淡笑:“想殺本王嗎?隨時都可以,本王絕不還手。”
楚凰氣得猛然一揮手掌,勁氣陡然破窗而出橫掃了一大片竹林:“總有一天,我要親手殺了你!”
“在那之前,如果你輸了,記得陪本王一起去狩獵。”
羽王妃的死訊很快就在帝都傳開,羽王愛妻心切,忍痛大辦了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