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哈!皇宮果然不得了,簡直什麼東西都有!”秦香菱嘖嘖嘴,表情又是羨慕又是得意,“比如說這支寒月千尋,我以前只在書上看到過呢!中原本來都是沒有的,是後來才從塞北引種過來的呢!”
“不過是朵花而已,用得著這麼大驚小怪麼?”唐笙年紀較她們大了許多,語氣中不免帶了幾分寵溺,然而話音剛落下,唐笙不免又皺眉,這花若真那麼稀罕,那……
“這些花你都是從哪兒摘來的?”
“唔,我也不知道那個地方叫什麼,就是在秋水宮那邊……一個大湖的北面吧!”秦香菱眨巴眨巴閃亮亮的大眼睛,一派天真無邪,“有什麼問題嗎?”
“呵呵……”唐笙乾笑了兩聲,眉角微微挑起,“你完蛋了,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
秦香菱被她嚇得一愣一愣,緊張地問道:“什麼……什麼地方?”
“那是御花園,沒有特令一般的宮人與低階的妃嬪都是進不去的。”後宮從來都不是太平的地方,看來又有麻煩了。
“那為什麼我進去的時候都沒人攔我?”秦香菱睜大眼睛,表示十二萬分想不通。
“估計是守門人偷懶了吧……”唐笙微微一嘆,也可能是有心人故意為之,誰都說不準。
“那……那現在……我怎麼辦啊?!”秦香菱似乎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說話帶上了哭腔,手臂收得緊緊的,連花瓣被壓碎了也沒發覺。
“哎,你這丫頭……”唐笙哭笑不得,掏出手巾走過去替她拭去撲撲滾落的眼淚,“還真的是說哭就哭啊!”
“我害怕嘛!”秦香菱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哽咽,“孃親一早就交代過我,說進了宮要安分一點,做事情要規矩一點,說、說宮裡的人都不能得罪,不然怎麼死的都、都不知道……可是、可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嘛!”
“呃……”楚凰不知道該說她是真的天真呢,還是已經演戲演得爐火純青了?
唐笙輕輕拍著她的背,拉她到一邊坐下:“不要擔心,出了什麼事不還有姐姐替你擔著嘛!只不過這後宮的明爭暗鬥素來防不勝防,你且記住這次的教訓,以後多注意點,切莫再犯下一回了。”
“姐姐,你對我真好……”秦香菱紅著眼眶感動不已,撲入唐笙懷中撒嬌,“我以後一定都聽你的。”
“叩叩叩——”又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合著腳步聲的嘈雜,唐笙朝楚凰遞了一眼,找上門來了。
楚凰走過去開啟門:“文秀姑姑,找小姐有什麼事嗎?”
“文秀奉雅妃之命,來請秦才人去一趟容華宮,還請韓才人行個方便。”文秀是宮中頗有名望的女官,掌管這一屆的宮女,辦事說話都極懂得拿捏分寸,她這樣一說,唐笙便已無法推脫。
唐笙款步走出,已然換了一身衣服,是秦香菱方才穿的那一套:“香菱妹妹只在早上過來呆了一陣,飯前就走了。現在大概在假山那邊玩兒呢,文秀姑姑可以去找找。”
文秀娥眉輕掃,眼光在唐笙身上轉了一遍,淡淡咦了一聲:“文秀怕是記性不好,這衣衫好像是秦才人今天穿的吧?”
“那一定是文秀姑姑你記錯了,這衣衫我可是穿了好幾回呢!”唐笙挑眉淺笑,解釋道,“不過也怪不得,這幾日我天天同香菱她們廝混,許是姑姑看花了吧?”
文秀聞言微微點頭,藉機往室內探了兩眼,笑著道:“那這些花……”
“哦,這是我剛剛在秋水宮那邊的花園裡摘的,有什麼問題嗎?”
文秀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繼而輕嘆道:“那請韓才人隨文秀去一趟容華宮吧。”依韓才人的見識,不可能不知道御花園的位置與規矩,只是她若一味要包庇秦才人,那也只能拉她做替罪羊。容華宮的那位一向都不肯善罷甘休,為了安陽宮的安寧,她不想招惹太多是非。
一行人快步行往容華宮,後面不少秀女在竊竊私語,有不屑,有竊喜,也有擔憂。容華宮離安養宮不遠,走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就到了。進了殿撲面而來一陣涼爽,四角都有冰塊鎮著,裡面倒坐著不少人。
“拜見皇后娘娘,拜見雅妃娘娘、璃妃娘娘,拜見楊昭容、安淑儀……”
幾年時間一晃而過,皇甫馨雅已升為雅妃,尚鳳璃升為璃妃,共同協助皇后掌管六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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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鳴帝闕 3、暗鬥明爭
在這一屆的秀女中,秦香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