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有呢?”他問得很忐忑。
“有什麼?是膽量,還是動機?”她不以為然。
他靜靜地盯著她嬌美的臉蛋兒,直到發現她眸子裡閃爍的晶亮眸光。他發現自己不敢去迎視她目光中的審視。他慌忙移開放在她臉上的目光,疾步走到楠木圈椅旁,頹然落座。
半晌,他才道:“若不把你請到這裡,你永遠看不到我的存在。我不願意僅僅停留在你兒時朦朧的回憶之中。”
“這麼說,在這出戏裡你也算是個角兒?你打算跟壞人狼狽為奸?你用金錢鋪路,他們用權勢遮擋,從而達到各自不可告人的目的?”她咄咄逼人地道。
他脆弱的心理防線被她不經意間一語擊破。再開口時,他顯得氣息不穩:“我、我的目的很簡單。我只是想得到一個與你相處的機會。”
“你如何知曉我深夜離開王府?我不相信你有這樣的通天本領,能告訴我誰向你報信兒的嗎?”她偷偷溜出王府本來就是隨性而為,除了她自己以外,事先不可能有人知道。狗娃子卻能中途將她攔截?這似乎有些不可思議。
“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人傷害到你。”狗娃子用一句保證回應了玉兒的疑問。
傷害她?她能安安穩穩地呆在這裡就不怕有人傷害。再說了,即便他對她沒有惡意,也不能保證別人對她也沒有惡意。他是在與魔共舞,剩下的事怎會由得他說了算。
果不其然,狗娃子的話音才剛剛落下,一道洪亮的中年男音便傳了過來:“追女人,不能像你這樣安安分分。俗話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你得表現出男人的壞,才能得到女人的愛。”
玉兒識得來人的聲音。來人就是在她被綁架之時,用著惋惜的語調與她搭話的中年男人。
她抬起頭看向來人,只見他四十來歲,身著時下最昂貴的絲質圓領長袍,說話時語氣中官腔味兒十足。這個人?她好像見過,在什麼地方呢?哦!對了!
“大人果然好興致。此番盛夏炎熱之時,來這山洞中避避暑,使使壞,過得比神仙還愜意呢。”玉兒的聲音裡聽不出褒貶。
中年男人哈哈一笑:“公主果然好眼力,繞有過目不忘之能。”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日在王府與玉兒有過一面之緣的尚書大人,也就是薛紫煙的父親!
薛父此番夥同狗娃子將玉兒劫持到山洞之中,難道就僅僅是因為想給自己的女兒製造更多當上成王妃的機會?答案顯然不會這麼簡單,就單單從這山洞的規模佈置便可窺見一二。如此工程巨大的山中宮殿不可能只是一個尚書大人將就可以完成的,也不光是狗娃子的萬貫家財能夠辦到的。開鑿如此規模的山中洞府,一定少不了龐大的穿山鑿壁隊伍。在天子腳下調動這麼多的人力和財力,卻讓龍座之上的皇帝雙耳不聞,這豈是一般人可以為之?
“你可真會當官兒,人前規規矩矩,人後齷齪至極。”玉兒淡淡地道,情緒十分平穩,沒有因為自己嫉惡如仇的性子而表現出任何一絲一毫的激動情緒。
薛父捋了捋自己不長的鬍鬚,點點頭,一臉的贊同:“公主說得對,我就是個兩面三刀的人,但我從不覺得這樣有什麼壞處。一個人如果學不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那這個人一定無法成功。就連公主自己,難道不也是個百變女郎嗎?”
姜果然還是老的辣,薛父僅僅才見過玉兒兩次面便對她動靜皆宜的性格和隱藏在天真表現下的沉著探知得這般明瞭。
“薛大人的觀點,本公主不敢苟同。我感興趣的是,你之所以把我綁到這裡,難道只為給你女人制造機會?”她不指望他能給出正確的答案,但可以從他的言語舉止中發現某些東西。
薛父掃了玉兒一眼,沒有立即回話,而是徑直走到主位上坐下。落座後,他伸手在椅身上輕輕叩了幾下,不遠處侍立的丫鬟當即了悟,趕緊給他上了一壺熱茶。
此時,洞中再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在場之人都將目光放在了薛父的茶杯上。卻見得,他閒適地揭開杯蓋,陶醉地往杯子上方嗅了嗅,還十分享受地道:“果然是好茶。好茶還得配上好水,才能泡出這清香四溢的茶水來。龍配龍,鳳配鳳,本就是再平常不過的道理。成王爺才華絕倫,勇猛無敵;小女才貌雙全,善解人意。金童配玉女,實乃人間絕配。他們若能結成連理,於國於家都將是百利而無一害。”
玉兒覺得奇怪。若真按照薛父勢力自私的性格來說,他為何不極力撮合薛紫煙跟太子的結合?他居然捨棄未來的天子,而將目標對準了一個親王。雖然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