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託著藥碗,一個卻提了兩包藥。
慕容雪取過藥,遞到歡顏手上,微笑道:“歡顏姐姐,你的藥已經配齊全了!”
“謝謝郡主!”
歡顏道謝,然後轉向許知言,輕輕道:“這藥算是你給我的嗎?”
許知言的眉頭跳了一跳,“不是……你自己開的方子嗎?”
歡顏抱住藥,慢慢地笑起來,“是我開的方子。可只有殿下給我的藥,我才能喝得安心。”
許知言再想象不出歡顏說這些話的神情,只默默地傾聽著歡顏那邊的動靜,一時卻也揣測不出她話中到底有著怎樣的弦外之音。
那邊淺杏已走來道:“殿下,郡主,成護衛已經把馬匹備好,就等著歡顏姑娘了!”
歡顏立起身來,默然望向許知言。
慕容雪卻已微笑著上前說道:“歡顏姐姐,我送你出去吧!再晚,恐怕天就黑了,山路不好走。”
歡顏抿抿唇,側身行禮相謝道:“歡顏不敢當!郡主請留步,看顧殿下要緊!”
慕容雪點頭道:“姐姐放心,我絕不容殿下再有閃失!”
之前有閃失,只因之前看顧錦王的人不是她……
歡顏黯然一笑,垂頭走出書房。
甫才跨出門檻,忽聽得裡面許知言低聲喚道:“歡顏……”
歡顏回眸。
許知言側首向外,神色薄冷,五指扣緊榻沿,淡白的唇許久才微微一動,緩聲道:“外面風大,怕是要下雨了……記得帶件蓑衣,學著避避風雨……保重!”
歡顏眼底忽然間又湧出了淚。
她一個字不能答,掉頭快步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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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離去,許知言緊繃的心絃猛地一鬆,手一軟,身體撲倒在榻上,無力地低咳幾聲,額上卻冒出大顆大顆的汗珠。
慕容雪忙過去為他擦汗時,卻覺觸手冰涼,知他是因體虛出汗,眼見他神色愈發萎蘼,忙道:“快拿藥來!”
那邊淺杏忙從侍女手中端了藥來,卻是慕容雪親自拿匙子舀了要喂他。
許知言且不服藥,咳嗽著推開她的手,啞聲道:“阿雪,你有沒有問過,她剛開的兩張方子,是治什麼病的?”
慕容雪不解道:“方子?她開的方子?不是說她也是心悸難眠嗎?”
許知言道:“把剛看方子為她抓藥的太醫喚過來。”
隨行藥材帶得齊全,卻不可能如藥鋪般分門別類放得齊整,便是有隨行藥僮,太醫也會親自抓藥。以他們的能耐,不可能看不出那藥方大略是治什麼病的。
慕容雪見他追問,連聲應著,轉頭向淺杏道:“淺杏,快去喚太醫。”
淺杏答應著,急急奔出去。
而慕容雪已再次將藥匙送到他跟前。
許知言只覺身心俱乏,難以支援,卻在侍女的扶持下才勉強坐直,強撐著將藥喝了,卻覺眼前越發模糊,低低問道:“太醫呢,怎麼還沒來?”
慕容雪柔聲道:“大約已經過來了。知言哥哥,你如果很不舒服,先閉著眼睛休息片刻,太醫來了我便喚你。”
“嗯……”
許知言應著,卻已完全支撐不住,伏在榻上略一閉眼,便覺比服藥前更加暈眩,身子軟綿綿地直往下墜,很快失去知覺,陷入沉睡……
--------------------------歡顏離開凝香小榭時,天色已經暗沉下來。
或許因為暮夜已至,或許因為暴雨將襲。
小白和阿黃沒能見到許知言,一直被關在外面的屋子裡,這時跟著歡顏回去,便沒有原來的興頭。
阿黃耷著尾巴,小白這回則坐到歡顏面前,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看山路,看看天空,又轉過頭看看歡顏,神色很是為不安。
站在凝香小榭的前方,他們還能遙遙看到蕭尋他們下榻的小鎮,多少人家的炊煙升起,又被狂風吹散,仿若和沉沉壓下來的烏雲連綿作了一處。
幾名侍僕為她和成說等兩名護衛把馬牽向平緩的山道,待到下方可緩轡而行的地方才鬆手讓他們自行騎馬下山。
成說見歡顏白著臉緘默不語,猜她心中不悅,遂笑道:“歡顏姑娘從我們錦王府出去的,算來錦王府也就姑娘孃家差不多。論理殿下該留你吃頓晚飯,住上一兩宿,可這天色不好,怕姑娘呆會給雨淋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