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住了她自己的名譽,保住了太子和三皇子的名譽,也確立了他們的兒子在許安仁心裡不可動搖的地位。
許知言雖被人暗算失明,但始終是許安仁最心疼的兒子;許安仁繼位,未立皇后便先追封她為莊懿皇后,也可見他心中思戀。
蕭尋取過歡顏嵌在破舊磚牆間的赤金扁簪,想伸手去為她綰髮,又覺冒失,只默默將簪子遞給她,看她熟練地綰了個簡潔的髮髻,還抬眼向他笑了笑:“好看嗎?”
蕭尋道:“不好看。太瘦,又沒血色,白得跟女鬼似的。”
歡顏怔了怔,說道:“沒事,反正他看不到。煢”
她垂頭細想片刻,又嘆道:“他大約永遠看不到我的樣子了。可惜我最漂亮的時候沒讓人畫張畫像,這樣如果有一天他復明了,他就會知道他喜(www。3uww。com…提供下載)歡過的女人有多好看了!”
她的眸光時亮晶晶的,唇角綻著笑,彷彿很有些得意。
蕭尋道:“不必用眼睛看。用真心感覺出的美麗才是最長遠最不可磨滅的。”
“有道理!”
歡顏彷彿又笑了笑,將目光掃過地上的精緻餚饌,說道:“這是來為我送行嗎?總算走得不孤獨。”
蕭尋為她斟了酒,又為她布了菜,輕輕道:“是,我來送你。若是不來,也許我也會和那女人一樣了……吶”
他瞥向那個僵臥地上睡都睡不安穩的瘋婦。
歡顏很少喝酒。
上次喝酒還是在朱陸鎮的蕭宅,那時她還在為許知瀾的背叛傷懷,在他生日那天醉得不省人事,被蕭尋抱了回去。
現在回看那時的痴心錯付只覺可笑可氣。
更可笑可氣的是,每次最狼狽的時候都能讓蕭尋看了去。
不過……
這樣的時候,也許喝幾杯酒是好事。
她端過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燒灼裡有淡淡的澀味。
並不屬於酒的淡淡苦澀,一點一點地潛到心頭,然後紮下根,長成結滿苦果的參天大樹。
歡顏將杯中美酒飲盡,自己提了酒壺來斟滿,一口又將半杯酒啜下,笑道:“蕭尋,你帶來的酒是苦的。”
蕭尋低著眼簾,往日燦如明珠的眼眸有些灰黯無力。
他低低道:“歡顏,別怨我。”
歡顏道:“我不怨你。便是那些暗中恨我害我的,我也不怨。”
“只怨害了錦王殿下的人?”
歡顏不答。
蕭尋道:“如今瞧著,我不僅害了你,還害了他。我好像還沒法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