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好。記得,我這侍兒名喚歡顏,回太醫院記檔時,一定要把病情寫清記明。廓”
太醫院遣出太醫,回院後病由藥方都必須如實記錄存檔,以便查證。
趙太醫心領神會,恭謹道:“歡顏姑娘重傷垂危之事,微臣必定如實記載!”
許知言點頭,這才擺手讓他離去。
歡顏早已耐不住,等趙十年一出門,便詫異急忙撩開帳幔,問道:“知言,你幹嘛讓他傳出我重傷的訊息?”
許知言淡淡一笑,“聖旨不可違。可聖旨也不能讓我交出一個死去的丫鬟給公主陪嫁吧?”
歡顏又是驚駭,又是歡喜,差點又落下淚來,“你……你要我趁機假死,以此避開去蜀國?可認識我的人也不少,只怕……沒那麼容易吧?若給查出,豈不是欺君大罪?何況若我‘死’了,便沒法再在這裡陪著你了!傑”
“不在這裡又有什麼關係?正好離開吳都,一起結伴遊賞山水煙霞,豈不快活?”許知言沉吟,“欺君大罪的確不輕,所以此事需得周詳計議。你先‘病’上幾日,我也好慢慢謀劃。”
歡顏問:“你是不是早有這樣打算了?”
許知言搖頭,“接了聖旨便在想著主意,總覺得詐死之計太過牽強,難以掩人耳目,本打算另想他策的。誰知出了這事,又何妨順手推舟?”
歡顏原先給揪著懸著的感覺不知不覺間放了下來,連傷口疼痛也不覺了。
她吸著鼻子笑道:“我便知你雖接了旨,但絕對捨不得把我送西蜀去。”
許知言道:“你既知我,還走那樣一步爛棋?”
歡顏沉默片刻,說道:“想著不能再和你在一起,想著你可能受我牽累,我死的心都有。便是不能和你在一起,我也不能害了你。”
許知言道:“你害了自己,便是害了我。”
歡顏看著許知言沉靜的面龐,有片刻說不出話來。
但她想,她也沒必要說什麼。
她想說的他都知道,就如他想說的她也都知道。
安然地守著彼此,便是他們最大的幸福。
----------------------------------------------------
第二日,歡顏微有發燒。
趙十年一早過來診脈,開出的方子竟是提神吊命的。
歡顏也不在意,叫人把方子好生收了,自己另開了藥來調理,卻是寧神靜氣、固本培元的。
傷勢加上發燒,上午仍是倦乏,歡顏只得臥床休息,卻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