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咳嗽了一聲,手拂過一批水囊塞上塞子,回眸嫣然一笑,“謝謝了!”
“真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士兵們被撩起心中的春意,自顧自感嘆道,“這是梧桐姑娘碰過的水囊,今後我再也不用了,戴在身上做個念想!”
“呸,我這個才是!你沒聞到剛才她手指的香味,美妙極了!我怎麼會不用這個水囊呢,我喝水的時候彷佛就感覺自己在親吻她的手指!”
……
梧桐騎著馬追上羽君阡,君阡皺著眉看了她一眼,“去幹嘛了?”
“給他們點教訓!”梧桐開啟水囊將水倒在地上,“不過是下了點瀉藥,看他們以後還敢對你不敬。”
君阡正要斥責梧桐,突然抬頭看著天色,恍惚間聽到雲層外的悶雷聲,黑雲翻墨,烏雲遮住烈日昏沉地連心一塊兒暗了下去,蜻蜓低飛,她眺望了遠方,“傳令下去,加速前行,務必在大雨之前趕到前方向陽的高地上!”
通勤兵立刻去傳令,君阡心知梧桐是在替她解氣,怎奈這不是侑京,她手掌眾人性命,不能隨意胡為,“今日算你運氣好,否則耽擱了行程,你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梧桐嘟著嘴覺得自己好心當成驢肝肺,氣鼓鼓地坐在馬上不說話。反倒是一旁的方刃決看不下去了,那日雖被梧桐的一句話除了洋相,只不過誰都將它當做一句玩笑話,並未放在心上,“羽將軍,你怎麼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
梧桐一愣,吐著舌頭笑了笑。
君阡淡淡道:“我若是懂憐香惜玉,要你們這些大老爺們做什麼?”
方刃決被擱了話,一時答不上來,只是哼了聲,抽著馬尾加速向前跑去,行軍之中最煩天災,一遇暴雨就要停行,士兵們搭好各自的帳篷,連日趕路體力透支,若非大雨也不能好好休息一場。
“哎呦!我肚子痛!”搭完帳篷有人捂著肚子突然喊道。
陸續有人開始向外衝著去接手,大雨中跑了一趟又一趟,倖免計程車兵們便調笑一番,然後進入自己的帳篷睡覺。
電閃雷鳴,蒼穹之上像是被人一刀劃破了口子將堆積了許久的雨水傾倒下來,沉悶的雷聲似疆場的炮轟之聲震天而向,地上的泥水形成一條淺淺的河流沖刷著地面,夾帶著黃泥土那樣混濁,士兵們的呼嚕聲被雷雨掩蓋。
滴落在帳篷上發出“嗒嗒”的聲響,君阡掀開被子,梧桐已經入睡,這幾日來衣甲不卸,也不知身上變味了沒,她拿起一把油傘開啟帳門,走了出去。
靴子落在地面上踏起一陣雨水濺在衣甲上,油傘已然擋不住天之淚,沒走幾步身上便滴落著雨水,好在盔甲防水,不會浸透裡衣,她繞過密密紮在一起的帳篷。他們駐紮在山陽平地的通面上,這是兵家選址的基本,進可攻退可守,周邊不易被埋伏,此刻還在玄齊境內,雖然危險不大但仍需防備。
她一路向前上停在山頂,看著閃電光華在頭頂旋轉,絲毫沒有畏懼,俯瞰是玄齊山水,掩蓋在瓢潑大雨中接受洗滌,此刻的安靜,是否居憂關的將士還會有這閒心?
她突然站定冷冷喊道:“什麼人!”
“我!”前方出現一個人影,行軍夜半不能隨意走動,而出現的人是方刃決。
“你在這裡幹嗎?”君阡有些戒備,畢竟方刃決是上官離的人,雖說上官離不是什麼奸臣,只是黨派之爭歷代皆有,就憑著她跟沈書庸的私交,心底下便排斥上官離。
“你又一個人來這裡幹嗎?”方刃決不啻地大笑一聲,“女人都是那麼小家子氣的嗎?”
“得了,”君阡敬佩方刃決是個英雄,也不與他做口舌之爭,“在帳篷裡胸悶,出來透透氣。”
言止息的二十萬大軍圍著居憂關,憑藉著君阡的六萬兵力,而其中一半還要護著糧草,如何才能在損失最小的情況下在敵軍中衝出一條進城的路,君阡思考了很久,心裡抑鬱不堪,焦慮萬千。
方刃決眼神絲毫沒觸及過君阡的一絲一毫,“打仗是男人的事,你一個女人摻合著做什麼?我看你就當著這個將軍,別管這麼多了!”
“呵,”君阡揚起半邊唇角,她生來最不愛別人因為性別就歧視她,女人怎麼了?“莫非方將軍有什麼良策?”
“良策沒有,”方刃決回答地乾脆,“即便他二十萬圍城,也有薄弱之處,找到薄弱之處以三萬進攻,留一半護糧,無論如何都能衝進城裡。”
此方法君阡想過,只是言止息的陣仗隨時在調動,今日的薄弱之處興許明日就成了最強硬的一方,這也是為什麼羽戰祁被圍困而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