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夫人將一套全新的金蟬絲打造疊得整齊的盔甲放到君阡手中,眼眸中滿是回憶,“往年你爹爹出征的時候我都會親手給他穿上盔甲,看了這麼多年,沒想到有一天我的女兒也要出征了。阡兒,出兵在外不比在家中,凡事須得謹慎,兵有四機,氣地事力,看人說法,輕銳嘗敵,你須得牢記於心,戒驕戒躁。”
“我知道,娘。”
“見到你爹,告訴他家中一切安好,娘別無所願,但求你父母二人平安歸來。”
君阡鄭重地點頭,羽夫人出身名門閨秀,只是這多少年來聚少離多,練就了比尋常婦人從容淡定的心態,沒有君阡預料中的眼淚,只是輕聲的叮嚀,是慈母之愛。
她告別母親,卻不知那歲月流轉下的臉龐,悄悄地溼了眼瞼,紅了眼眶。
☆、第9章 初次交鋒
旌旗招展,六萬大軍從侑京出發,浩浩蕩蕩向西北而去,居憂關位於玄齊國與佻褚國之間,是玄齊的門戶,若此關一破,佻褚軍隊便可一路向南直搗侑京,是以百年來邵氏皇朝都對它高度關注,在軍配方面異常大度,因為佻褚這幾年的修身養息,逐漸對其形成壓力。
羽戰祁手持玄齊二十萬大軍,與同樣二十萬大軍的言止息對峙,本不該出現這種艱難的局勢,奈何很久以前屬於玄齊國的烏克拉沙漠之上白靈城城主艾梵久年對玄齊不敬,私下勾結佻褚,兩邊稱臣,白靈城是沙漠之上的孤城,但就是這麼一座孤城,用河底白沙混合生石灰砌成堅不可摧的城牆直入地底三丈,整座城池自給自足,羽戰祁分出其五萬兵力圍攻,久攻不下。烏克拉沙漠在玄齊國、佻褚國和喬鄂國之間,三國虎視眈眈,無論哪一方掌握了它對於邊境安全大有好處。千百年來紛爭不斷,憑藉地理優勢和堅固城牆經久不衰。
而分兵的羽戰祁因為軍隊數量上的弱勢以及言止息毫無規章的作戰方法,被打得措手不及無力反擊。
羽君阡的部隊人數並不算多,邵述給她重要的任務是將糧草送入居憂關內,原本按照常規作戰,糧草先行三日,只是羽君阡等不及這三日,三日,誰知城牆上餓死計程車兵會多多少。她這麼做自有她的道理,糧草數次被劫,先行而去若是真有內奸,那麼難免再次落在對方手中。
這個世界上對了解你的不是你的隊友,而是你的對手。羽君阡深知,其父領兵幾十年,言止息能各個擊破出其不意,定是用心研究過他的作戰方式,老將多來固守一見,不似年輕人敢於創新,先前能戰勝,一旦出現真正的高手劣勢逐顯,必敗無疑。
穿了一身堅硬鎧甲的君阡騎在高馬之上,不施粉黛,頭魁貼在臉上將清晰的輪廓勾勒的均勻完美,雖稱不上芳華絕代,卻英姿颯爽的冷峻,兩道細長上揚的時風眼放棄了女子固有的端雅變得凌冽尖銳。反而是梧桐在厚重的盔甲下依舊那麼靈動俏麗。
方刃決並未與她二人搭過話,卻與手下士兵談得甚好,士兵們都喜歡這個豪氣沖天的方將軍,而對於羽君阡,一來是女子,二來她平日並不與底下有交集,所以便顯得生疏。行軍途中煩悶,一堆士兵圍在一處的話題無非就是女人,面色姣好的梧桐便成了軍中的女神。
“你看那梧桐姑娘長得真好!”
“是啊,這姿色就是京城中的名媛佳麗都比不上了,來軍中真是可惜了。”
“什麼可惜,你小子昨天晚上還不是想著梧桐姑娘自己用手在解決問題?”
“你他媽地再說,你自己不也一樣!”
“喂,小聲點,別被羽將軍聽見了!”
“怕什麼,不就是一娘們,信不信老子把她壓在下面?”
“哈哈哈——”
……
君阡翹了翹眼角,這幾日連夜趕路有些疲乏,只是救兵如救火,她一刻也不敢耽擱,即便是聽見手下的戲言也沒空去理會,這可不是她平日的作風,梧桐一策馬韁,回頭跑到那邊行進邊聊天計程車兵身邊,嗲著喉嚨道:“兵哥哥,日頭正上,梧桐有些口渴,前頭的水用光了,你這可有些?”
“有有!”那些士兵看見梧桐眼神發亮,也不管那是否真的日頭正上,一個個如狼似虎地撲了上來晃著手中的水囊,霎時間梧桐的周圍遞上來十幾隻手,她有些為難,“這麼多,梧桐要誰的好呢?”
“我的!我的!”士兵們一個個爭先恐後,唯恐落了後頭。
梧桐嬌羞地笑笑,拿出自己的水囊,“大家盛情難卻,少了誰都不好,不如一人留一點吧?”
士兵們一陣興奮,紛紛開啟水囊去灌水,梧桐捂著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