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到她那裡去坐坐。”
坐坐?弦月揚了揚手,取了一塊綠的可愛的青梨含在嘴裡,酸澀得汁水一下充斥了整個口腔,這個雅夫人會特意派人來傳話,恐怕她的目的不會是單純的邀她過去這麼簡單。
第一百四十章 給她最好的
院子裡的海棠花匆匆的忙著展露頭臉,細白色的花瓣柔嫩如薄紗,一簇簇的開在枝頭,無端端的給整個院子新增了幾分熱鬧的春意。
這花好像是一夜之間開起來的。
忘魂殿的人都說這是個好兆頭,這株海棠是衛颯的生母親手栽種在忘魂殿裡的,只是那時候這座宮殿還不曾被叫做忘魂殿。每一年這海棠都會鑽出綠葉,冒出花苞,卻還沒有一年像今年這樣開得這麼茂盛,一片片的遠遠看去,宛如跌進了整片的雲海。
淡淡的花香隨著微風弗進殿中,躺在床上的人還未醒,便已經嗅到了那股清雅至極的香氣。輕柔柔的,彷彿是上好的絲綢在她的鼻尖逗弄。
緩緩的,睜開眼。屋還是印象裡那間華麗已極的寢殿,牆壁上依舊是描金鏨花的熱鬧,手在身子底下一摸,軟絨絨的小毛毯微微有些乍手,若溪想要動一動身子,驀地發覺自己竟是一點力氣也提不起來。
手臂和腰身都一樣的難受,酸脹,好像是昨天才爬過了幾座大山一樣,難受得讓她直想流眼淚。張了張嘴,也是發不出一點聲響來,若溪努力的調節著自己的眼睛,讓它適應著突然的光感,有些刺目的陽光灼灼的透進殿裡,看樣子,今日是個豔陽天。
奇怪,先前聞到的那股焦臭的濃煙的味道怎麼不見了?啊,對了,這個地方可是整個皇宮裡最奢華的所在,這裡是衛颯的寢殿吧?她又閉了下眼睛,腦子裡的一點殘存的記憶浮現了出來,最後的記憶斷點顯示,她的確是被困在一片煙海中,只記得勉力將衛明送出去之後,她就完全沒了意識。恍惚間,總有個聲音在自己身旁嘀咕著什麼,但那是誰,她卻想不出。
咦?身體的反應告訴她,自己已經躺了好久了吧?但為什麼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口渴難耐的感覺呢?
她還想再動動身子,常年以來的獨立已經讓她很快的適應了所有的變故,身體帶來都不是也只是一瞬間的失神罷了。路永遠在前方,永遠是要靠自己的雙腳去走的,這道理,她早就知曉。
她再一動身子,便驚動了身邊的人,既驚又喜的聲音彷彿都顫抖了起來,連帶著同樣顫抖不已的手指攥住她的細指,“小溪兒!”
僅僅是簡單的一句呼喚,竟讓她驟然間產生一種兩世為人的感覺。這個假名無端的讓她自心底產生了一抹又一抹的溫柔絲線,一點點將她纏繞,直到她看清楚眼前的人的時候,已有一顆清淚落在她的眉間。
萬千話語,不敵他,一點相思淚。
有什麼東西忽然就在心底裡碎裂,綻開,又平靜。但已經有什麼不一樣了。
若溪眨了眨眼睛,喉嚨裡發出了點嗚嗚的聲音,衛颯緊張的鬆開抱住她的手,仔細的探查著她的脈搏,他的緊張和仔細看在眼裡,若溪竟然勾動了下唇角。
原來他也不是清風明月那樣的無所畏懼,到底,世間上還有能讓他掛心的東西。
尤其是這事物還是她自己的時候,若溪竟然覺得有幾絲甜蜜的感覺躍上心頭,連帶著減輕了身上的疼痛無力。
“還有哪裡不舒服?”衛颯看見她若有所思的神色,忽而緊張起來,喚了一聲寶焰,便叫他去請太醫。
她一個小小的宮女,竟也能夠幾次三番的勞動太醫的大駕,真是怪哉!
若溪輕笑的眼神不經意的裝進眼前人的視線之中,若溪便是一怔,眼前人……花自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勸君憐惜眼前人。
她的眼前人……會是他?
邪魅凜然的細長眉目,那對永遠帶著不正經光芒的眼眸裡此刻正被關心和緊張的神色牢牢佔據。他的下頜上竟有點點的青色胡茬裸露在外,連帶著那雙勾人魂魄的雙眼底下,兩團青紫色的倦意讓若溪的心陡然提起又沉落。
他如此憔悴……可是因為她?
低低的垂下眼簾,別開腦中所想,她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忘記了自己會變成這副模樣全都是因為這個男人故意的避開和遠離麼?真討厭!自己的心裡居然會有這樣的遐想連連。
太醫們很快便到了,若溪幾乎就要以為這些太醫早就恭候此刻多時了。進來的人她認得,是宮裡很有名望的胡太醫,胡太醫見她微微睜開的眼睛裡閃動的光彩便是一愣,狐疑的過來替她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