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住懷中的人,心裡一股異樣的情愫油然而生。
是虧欠?還是向命運之手妥協的低靡?他已經不想再去花心思琢磨,微微垂下密實的睫毛,鍾無顏覺得心底一陣冰涼,說不上痛或不痛,只是冰冷冷的,像是自己把自己放進一個冰窖之中,也或許,他只是疲倦了而已。
懷中之人,便是將與他執手相對一生的伴侶。然,只是伴侶,而非……愛侶。
旁人眼中難以企及的尊榮和富貴,對此刻的鐘無顏來說卻只是一場並不愉快的夢。
“無顏,你在想什麼?”懷裡的嬌人猶豫著紅了臉。如此良辰如此美夜,號稱人生四大美事之一的洞房花燭夜,他的確是不該這樣在發愣中度過。
該來的,總會來。
該做的,要去做。
微微帶著冷汗的手心向下滑動,握住衛紫嫣的小手,手心裡的手掌明顯有絲戰慄,鍾無顏苦笑,他的心實際上也是在戰慄,只是,他的戰慄是來自於不甘不願,而衛紫嫣則是因為太過欣喜。
其實他大可以在若溪被救出之後,趁亂逃離。當然,這樣做的前提條件要充足,最起碼他要是一個能看得見路的正常人,其次,他要有預先制定的逃跑計劃和路線,再次,要有得心應手的心腹之人幫襯。然而,這三點,他哪一條都不具備。
所以,他在確定若溪無恙之後,乖乖回到了這裡。
看起來對這場婚事他沒有絲毫的反駁和不悅,然而實際上,他不止反駁過一千遍一萬遍,甚至設想過十幾種逃離的辦法,又被一一否決。不能放下的,還有鍾府。
他走容易,後續的事宜則棘手,陛下肯定降罪,首當其衝的就是父親鍾覃,義弟鍾涼葉,以及鍾府上上下下十幾號人的性命,全部系在他的一念之間。
“無顏……你是不是累了?”遲遲不見愛郎有何動作,衛紫嫣疑惑的開口。
“是有些累了。”鍾無顏一語雙關的說道。扶著衛紫嫣的手,鍾無顏並沒有把她帶向床榻的方向,而是走到了圓桌之旁。
斟滿一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