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火把,衛颯看清若溪白皙的臉孔已經被煙燻黑,一道道的遮住臉面,衛颯捏著自己的袖口小心翼翼的一點點給她擦乾淨,那月白色的綢服上瞬間便被染黑,不過,他的心卻一片晴朗。有太醫緊跑過來,搭脈扎針,衛颯按著若溪的人中,過了大概盞茶的光景,衛颯懷裡的人一動,衛颯一口氣才吐出來,“小溪兒,我來晚了。”
這句話裡似乎蘊含了許多歉意,他這句話一出,不止是在場的侍衛大為驚愕,最受不了的,就是一身吉服火紅,臉色卻慘白如紙的鐘無顏。衛颯的那一句話恍若一記重錘,直勾勾的砸在他的胸口。
他和他,到底是誰更晚?
亦或是,自己從來沒有踏進她心房的範疇。那個晚字,他根本沒有資格享用。
懷中的人動了一下之後,就沒再有動靜,太醫見衛颯眉頭一皺,趕緊解釋,“殿下,姑娘她受濃煙侵襲的時間太長,想要完全清醒過來,還需時間。”
衛颯點了點頭,只要她活著,就好。
“殿下。”
“嗯?”
“您的臉……”綠兒站在他的身後,遞過來一張乾淨的手帕。衛颯這時才想到既然若溪滿面黑煙,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笑了一下,接過手帕胡亂擦了兩把臉,只是抱著若溪的那隻胳膊卻始終沒有鬆動半分。綠兒低垂著眉眼,拿過他的手帕,放在袖子裡。
“回。”衛颯喘了兩口氣,剛剛一陣緊張讓他根本沒察覺自己已經完全透支了力量,後背上的衣衫都被汗水打溼,這明明是天氣正好的春日,卻竟然能夠讓人感受到莫大的寒冷。他親自抱起若溪,只是才一站起身,便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胸口窒息似的發悶,暗自運了一口真氣,卻發覺真氣竟然無法在經脈間自由運轉。心中大駭不已。細心的綠兒發覺衛颯的異樣,上前一步,“殿下,您……”
“無顏,這會兒你如何在此?”衛承也已經聞訊趕來,倒不是一個冷香宮走水能有這麼大的動靜,而是……喜娘們過來稟告說到大婚當晚新郎官居然沒有在新房裡陪著新娘子,他這個做大哥的,肯定不能坐視不理。
衛颯挑眉看他,又斜睨了一眼身邊的鐘無顏,冷笑一聲,俯身抱起若溪欲走。
卻被衛承一把攔住,“三弟,這個人是犯人,被關押於此,你不能帶走她。”
“犯人?本王只記得白若溪是我忘魂殿的人,想要囚禁她,置她死地的人才該被關進來。”他眉目冷硬,話語間絲毫沒有的轉圜餘地。
衛承深邃的眸子中有光芒閃動,不慌不忙的看著氣息明顯虛弱的衛颯冷笑,“三弟你這會兒想要這個人不覺得晚了些麼?”
衛颯臉色一變。
“你什麼意思?”
“三弟切莫動怒,你一去陵南數月不見歸,難保殿中的下人們手腳有些不利落,做了些什麼不怎麼光彩的事,也未可知。”衛承並未有一丁點的生氣,即便是面對著衛颯有些不怎麼友好的情緒。如此一來,倒顯得衛颯恃寵而驕,咄咄逼人了。
衛颯緩緩勾起嘴角,像是挑戰似的擁了擁懷裡的人,讓她的姿勢更舒服一些,看向衛承,“大哥說得倒也有幾分道理,正巧,弟弟我回來之後還未來得及向大哥你道謝。”
“道謝?謝我什麼?”衛承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自然是謝大哥你在小弟不在的期間,對我殿中下人多有照拂,溪兒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若不是大哥你及時出手相救,恐怕我的小溪兒早就去地府閻王爺那裡報到去了。”衛颯笑得很淺,然而聲音確實讓在場的人都聽的清楚。
衛承的眼眸微微眯起,心中暗道,好一個衛颯,這種時候還能臨危不亂,擺自己一道,他才說他宮中的人手腳不利落惹了貴人,他便謝他救人於危難,讓他是進也進不得,此時要妥協也不妥,真正是騎虎難下。
鍾無顏沉吟片刻,打破僵局,“兩位殿下,眼下是否救人要緊?”
衛颯輕笑點頭,“妹夫說的不錯,今日本王就不去鬧你和紫嫣的洞房了,等過幾日再去討饒。”
鍾無顏面無血色的點頭,“恭送三殿下。”
“三弟,今天你將這人帶出冷香宮,她以後……”衛承凝眉深思,面有難色。
“以後若有什麼對小溪兒的責罰,就到忘魂殿裡來說吧。”衛颯的聲調並不高,然而其中帶出的警告意味卻濃厚的很,這言下之意便是,白若溪是我忘魂殿的人,要想責罰於她,就要先過了他這一關。
衛承不怒反笑,連連點頭,“三弟,你今日的話,可莫要忘了。”承認她是忘魂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