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話的含義,有什麼不一樣呢?是說他們穿的衣服都很白,而他身上很髒麼?
“啊,對了,你可以和這裡的每個人做朋友,但是絕對不要向他們詢問過去的往事和來歷,這點在杏林山上是大忌,你要記住哦。”她腳下忽然踏出一個奇怪的圖形,因為照顧後面這個對步法還一竅不通的門外漢,她特意放慢了腳步,然而,華少卻很好的完成了這次步法的踏位,最後一步邁出的時候,差點撞到還未來得及邁步的她身上。
“啊!”女弟子猝不及防看著馬上就要倒退幾步似的,還好華少手疾眼快,一把將她撈住,方寸大小的方塊青磚上同時並肩而立著兩個大人,讓這塊地方顯得格外的擁擠和狹小。兩個人的身體捱得很近,胸前的衣衫之間幾乎只能放下一個手指頭。
女弟子的一張白淨的臉龐已經紅得如同煮熟的蝦子,又像是天上的火燒雲,一雙小手握的緊緊,低聲說向華少道了謝。
“繼續走吧。”
“好。”
奇怪!有了剛剛的險情,這個女弟子反倒不如剛剛見面的時候那樣大說特說,給他介紹杏林山的情況,華少呢,則是因為折騰了一天,根本已經不想再多說一個字來浪費自己的體力。於是兩個人誰都沒有再言語,就這麼靜靜的一個在前,一個在後的走著,直到繞過山巔的幾處青瓦房,他們的眼前忽然出現一塊開闊地,儼然和剛剛看到的青瓦房的佈局迥然不同,這裡的一切……怎麼說呢,似乎都有著不可思議的結構,華少敏銳的察覺到,這裡整間大房本身就是個被布好的陣法。
“很漂亮吧?這裡是師傅這些天才開始準備的。”女弟子停住腳,看見華少往她腳下瞅,臉上又是一紅。
“到了這裡就不必擔心踏到機關上了,你可以隨心所欲的走路。”
華少心想這麼重要的事你倒是早說,隨即放鬆了全身,但是神經依然緊繃,在陌生的環境裡,他有著近乎野獸的直覺和警惕。
“這裡已經不是杏林山了呢,你看,那邊的山才是杏林山,我們已經離開那裡有好遠的一段距離了。”
華少大感驚奇,回頭朝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那座他爬過無數次的山崖已經變成了饅頭大小的土坡,“我們不是隻走了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麼?如何能跨了這麼遠的路?”
“這就是師傅的本事了。”女弟子笑了起來,又露出潔白的牙齒,笑過之後又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撫摸著自己的胳膊,低下頭去,“師傅會在裡面等你,你自己進去吧。”
“你不隨我一起進去麼?”華少有點納悶。
“不了。”女弟子搖頭拒絕,“師傅並沒有叫我,我就不能進去。”她轉過身,又轉過來,有點不放心似的說,“師傅其實是很好的人,你不必害怕。”
華少心裡想,他要是害怕他,只怕他還不能收他做徒弟呢。不過還是要感謝她的好意,便友好的朝她笑了下,所謂的笑也不過就是嘴角微微上挑了那麼一點點而已。
然而女弟子的臉彷彿又紅了次,搓著自己的手,挪揄著終於鼓足勇氣對著已經準備進去的華少說,“我叫陸清,師兄們都叫我清兒。”說到後來聲音都不能聽的清楚。
華少點了點頭,“那麼多謝你了,清兒。”
陸清很滿足似的點了點頭,連蹦帶跳的走了。
華少吸了口氣,重新踏上向前的路,前方是潔白如玉的石板堆砌起來的道路,同樣是潔白瑩然的玉石構建的房屋,說不出的大氣奢華,似乎和這處山峰是兩重天地。不管怎麼說,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這一點讓華少很滿足,舒展了下被摔得很慘的筋骨,咬住牙關也要走好這一段。
前方,或是在更遠的前方,他的未來,他並不能預見。
走過門庭,便見到坐在院子裡的白川,他早已經到了,正揹負著手端詳著涼亭底下栽種的樹苗,聽到他的聲音轉過臉來看他。說這裡是庭院實際上是因為這個地方的屋頂還沒有蓋好的緣故,倒像是個敞開的搭棚子。
“血嫣,是北冥的國花,”白川毫無來由的說了起來不想關的話題,俯下身子檢視岩石之處的縫隙,輕聲說,“是就算再大的苦難都不能將她壓垮的聖花啊。”他說的聲音很低,像是僅僅說給自己聽的而已。
華少循著他的視線看,果然在岩石底下瞧見了幾株綠色的小草,“這些就是血嫣麼?”
白川點了點頭,伸手指撥弄了兩下冒得最長的那根綠葉,“真是頑強的生命力,這麼大的岩石都不能阻礙她的腳步。”
“如今還早,這些血嫣還是幼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