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凳子上,那凳子也是上等的藤子編織起來的,放在地上的這些歌傢俱擺飾也十分的講究,它們都是出自上好的材質用最好的工匠們精心編織起來的,冬暖夏涼,四季適宜。她很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這些個藤子凳子上,順勢報過來旁邊的那把琵琶放在膝蓋上,雙腿自然而然的交疊起來,那姿勢十分的優美,愜意,而且這當中還夾雜著一股子說不出來的慵懶的滋味兒,真是讓人看了就心旌神搖,難以把持。
龜六悄悄的吞了吞自己的口水,心裡想,這個小妞還真是一個天生的尤物,天生就是要來勾男人的魂兒,要男人的命的。
融嫣定了定神,雙手撫摸上那些冰冷的銳利的琴絃,試了試音調,緩緩閉上了眼睛,她的心裡埋藏了太多的事兒,有那麼多的心酸和不能演說的痛楚,這些話,都只能交託給那毫無感情的七絃琴上,指尖泠泠,心頭冷冷,剎那間已經有了一種淡淡的惆悵和失落,雖然沒有了原先的那種絕望和無助,但,總之是有些心頭浮現了陰霾的感覺。
雙手在琴絃上輕輕地彈撥,卻是在抒發著心底最沉重的感情。聲音由輕柔轉為高亢,再由高亢轉為一種不可言說的悲情。如同秋之落葉,夏之暴雨,不管是輕柔還是快如疾雷,都是一種長期積壓的感情的爆發,是時間無聲的沉澱。
聞著皆落淚掩面,這些調子深深地觸動了她們內心的那些潛伏著的悲傷,宜蘭園的女子們大多都是些甚是悽苦的女子,而也就是這樣的過往,才能讓她們對這首曲子產生了深刻的共鳴!不肖一刻的功夫,她們都已經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個個的都紅了眼眶。
最後一個音符緩緩落下的時候,融嫣才睜開了眼睛,看著久久不能回神的豔姨莞爾一笑,輕舒雙袖,合攏著袖口站了起來,“看來,我們能夠坐下來好好的談一談第三個條件了。”
豔姨並沒有急著回答他的話,而是看了一眼身後面都低頭不語的紅紅和蘭蘭。
“你們要是都沒有意見的話,她剛才說的那兩個條件就這麼定了。”豔姨也站了起來,“走吧,讓我聽聽你的第三個條件是什麼。”
融嫣笑了下,放下了琵琶,走了兩步,回頭對著還在沉思的那三個女子說,“你們也不必心裡惶恐,我若是留在這兒也不過是討口飯吃,對你們沒什麼危險性。剛才的那些,就當是不打不相識好了。我是不會往心裡去的。”她說的聲音很誠懇,讓那三個人不得不接受。
客房內,一盞香茶嫋嫋的升著香氣。
豔姨坐在她的對面,看她進來合攏上了門。
“是時候該攤牌了吧,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宜蘭園裡從不缺少帶著危險的人。”
第二百六十五章 遲來的信
若溪不見這件事已經幾乎連忘魂殿裡的鳥都知道了的時候,剛剛回到杏林山的白川才收到了自己的五弟子的信函,因為一直是沒有能夠和白川聯絡得上,所以這封信輾轉了多少次之後才到了白川的手中。而那個時候,他已經距離杏林山不足五百里處。
這一次的歸程也是在他的計劃之中的一件事,他再送走了宋雲胡之後,略略耽擱了一天的時間才啟程上路,因為宋雲胡所寫的藥方子上有那麼幾味藥材他找遍了所有的藥房藥鋪都沒能找到。只能自己動手到深山當中去找尋它們的下落。而打聽了一通之後,才被告知這附近壓根沒有這種藥材,也就是聽說是要到一個叫做倉山的地方的,才有可能找到。白川在得知了這個訊息之後,立馬快馬加鞭的往哪個地方趕了過去,苦苦尋覓了七日整才找到了其中的兩味藥材,剩下的還有一種要到近海的地方去才可以。白川正在四處打探那一味藥材的時候,發現身後一直有人在鬼鬼祟祟的跟蹤者他。拉住了這個人之後才知道,原來這個人是自己不在杏林山的時候,被大弟子白蒓收下的一個專門以腳力超快著稱的小徒弟。
他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師祖,甚是欣喜,這個信函還是在白川白般的詢問之下才得知的情況,那小徒弟從自己的袖子裡找出來用牛皮紙裹得嚴嚴實實的信函交到了白川的手中。
白川展開信之後,臉上的顏色數遍,最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看著那一方湛藍如洗的天空,心裡頭說不出是什麼味道。
她的選擇,她的路,從一開始就是他不能涉足的場合,是他遠而敬之的場所,是他遙遠的不能觸碰到的一處所在。
這樣的一個重要的決定,對於融嫣來說,或許,也是下了很大的勇氣和決心才能定奪出來的,也或許,離開這兩個字對她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一種選擇,而放棄,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