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追問,“他怎麼知道我的尺寸?”
他笑了笑,回答,“這您得自己去問他。”
有一肚子的疑問待解,為什麼他在背地裡做了那麼多事情,卻一點也沒和她提及過?是想給她個驚喜嗎?不過,驚是有了,可是喜……他怎麼就知道,她一定會喜歡呢。
林微微在房間東看看西摸摸,磨蹭了好一會兒,而呂斯就在一邊耐心地等著,沒有半點催促。直到她自己發現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道,“抱歉,我太驚訝了。”
呂斯笑著揮了下手,表示不在意,接著又帶她去看了下弗雷德的臥室和書房,底樓的廚房、會客廳和儲物室。陪她聊了一下午,直到太陽下山,弗雷德回巢,呂斯這才起身告辭。
弗雷德低聲和他吩咐了幾句工作上的事,呂斯取出隨身的小本子,一邊記錄,一邊點頭。那股子認真勁兒哦,真不愧是太保哥的助手。
送走呂斯,大門砰的一聲關上,屋簷下只剩下他們倆人。
林微微盤腿坐在沙發上,問,“你這是打算圈養我了?”
他脫下大衣,摘了帽子,轉身看她,更正她的措辭,“是保護你。”
“可是作為一個亞洲人,光明正大地進出一個納粹高官的府邸,這樣真的沒事嗎?”
弗雷德不以為然地一笑,道,“你可以是我請來的廚娘,並沒有法律說,不能聘用亞洲人。”
擦,廚娘。她不樂意地撇了撇嘴,道,“可是我啥也不會做。”
“你什麼也不用做。這不過是個幌子而已。”
“那誰來打掃做飯?這裡連個傭人管家也沒。”
“會有勤務兵接手這事。”
“可是,我覺得還是不妥。”她反駁。
“哪裡不妥?”
“我們又不是夫妻,孤男寡女地同居……”
他笑著打斷,“孤男寡女地同居?在明斯克不就是這樣了嗎?”
被他說得臉一紅,她忙反駁,“不一樣的,那時情況特殊,我無處可去。”
“在這裡你還能去哪裡?”
“去找韓啊。我本來就和他合租。”
“他回國了。”
“啥?”她吃了一驚,叫道,“不會吧。”
“怎麼不會?戰事吃緊,你們醫科的教授參軍去前線,而身體健康的男學生也必須應徵入伍,學校的專業課程大多數都被停止。他留在這裡也無法繼續上學,所以幾個月前就出境了。”
聽他這麼一說,她頓時跳了起來,“啊,那我的文憑怎麼辦?要畢不了業,這一年的戰場我豈不是白白去了?”
“你先彆著急,等過幾天去一次學校的教導處,看看他們能為你做些什麼。畢竟你不是個例,大多數學生都和你情況相似。”
心裡有了底,她安定了下來,可想到自己連韓疏影這個同胞最後一眼都沒見到,總難免有些難過。
“韓說好等我回來的,竟然說話不算話。”她的語氣中滿是落寞,這一別,重逢之日恐怕遙遙無期了。
弗雷德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也許他自有打算,畢竟他的祖國也在戰爭之中。”
林微微嘆了一口氣,突然想到,誒,話說韓疏影的祖國不也就是我的祖國嗎?要不然我也回國盡忠報效算了?
這個念頭才興起,就被弗雷德無情地摧毀了,就聽他在耳邊道,“想也別想,現在你拿的是袁若曦的身份,她41年出鏡,海關是有記錄的。”
她不過隨便想想,沒想到就被他看出了端倪,不禁好奇,“你怎麼知道我在想啥。”
“臉上都寫著呢。”
“我還真是藏不住心事吶。”她捧著臉,幽幽地道,“那其他的中國學生呢?也都回國了嗎?”
他搖頭,“部分沒走,但他們當中有人進了集中營。”
“什麼?”她一聽,頓時炸了毛,忙問,“怎麼回事?”
“和共產。黨有關。”他不願多說,再三關照,“總之,你最好別去找他們,以免惹禍上身。”
見她一臉鬱悶,弗雷德話鋒一轉,移開她的注意力,“如果需要朋友,你可以去找奧爾嘉。”
聽到奧爾嘉,她眼睛一亮,“對哦,她也在柏林。你最近見到過她嗎?”
弗雷德點頭,道,“嗯,前段日子她在首都康復中心治療,我辦案時碰到過她。”
“她怎麼樣?精神好一點了嗎?”微微捉著他的袖子,急切地詢問著。在戰場上,奧爾嘉走得太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