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話也說不出來。弗雷德不在,沒人求助,她想咬咬牙忍過去這一陣再說,可實在是痛得死去活來。那種痛楚的感覺幾乎讓人窒息,不光是胃,全身上下都一陣陣地在抽搐,臉上密密麻麻地流著冷汗。
弗雷德,你再不回來,我就要被活活痛死了。
真是人要倒黴,喝水也會被噎死。在現代的時候,她林微微健壯如牛,一年到頭不生一次病,可是自從來到這裡之後呢?一會兒扭了腳,一會兒噩夢纏身,一會兒胃痛要死……總之,唧唧歪歪的事特多。
沒有藥,只能硬挺。時間一分一秒過得緩慢,沒力氣爬起來,她索性就躺在地上,握緊拳頭和疼痛做抗爭,指甲刺進手心裡把面板都扎破了。眼角一片溼潤,分不清是淚還是汗。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隱隱約約傳來了開門的聲音。她動了動嘴巴,卻沒什麼力氣,只能發出很輕的一聲呻。吟。
弗雷德在臥房和廳裡找不到她的影子,正納悶著,就聽見廚房裡有動靜,他忙快步走了過去。然後,一低頭就瞧見了在地上捲縮成一團的人兒,他心口一緊,過去將她抱了出來。
“怎麼了,微微?”
看見他,她緩下了神情,雙唇顫抖著說了句,“我胃痛。”
她的手捏著身前的衣服,因為用力,指關節都微微發了白。
他將她抱回床上,她痛在身上,他痛在心裡。伸手撥開她額頭被冷汗浸透的碎髮,問,“吃過藥了嗎?”
沒力氣說話,林微微稍稍搖頭,作為應答。
翻箱倒櫃地找出藥,倒好溫水,讓她服了。
“如果半個小時候還痛,我帶你去看醫生。”想想不放心,他不禁又問,“怎麼會突然痛起來?吃壞了?”
“沒有,我什麼也沒吃,突然出現的狀況。”
“深呼吸,這樣會好一點。”他教她。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跟著他深呼吸。
躺了一會兒,一陣鎮痛緩緩過去,她稍微好過些,有了一點力氣。她這模樣讓他心痛,絞了乾淨的毛巾替她擦了擦臉,道,“好好休息,我就在這裡陪你。”
瞧見他的制服沾著自己掌心裡的血跡,便伸手指了下,微微眼中閃動著愧疚。他低頭看了眼,全然不以為意,認真地給她起泡的手臂上藥。
剛平靜了五分鐘,胃部突然又抽痛起來。她哀吟著翻了個身,用力壓住胃部,手指緊緊地扣住床單。
“深呼吸,微微,跟我做深吸。”
“痛……”她根本無法集中思想,痛得兩眼淚汪汪,死命咬著嘴唇。
看見她血跡斑駁的嘴唇,他伸出手,道,“你別咬嘴唇,要咬就咬我吧。”
林微微沒多想,一張嘴,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臂。弗雷德連哼也沒哼一聲,她痛,他陪她痛。
等她松嘴的時候,已經滿口血腥了,蒼白的臉上沾著他的血。見到她這狼狽不堪的模樣,他心都碎了。
“我送你去醫院。”他不容置否地抱起她,剛走了幾步,就感受到她的掙扎。
“快放下我,我要吐!”
他沒鬆手,而是直接走去了廁所。她在那裡吐得稀里嘩啦,他便在後面拍著她的背,一下又一下,溫柔地安撫道,“吐出來,吐出來就會好了。”
一直到連膽汁都要吐出來了,這才打住,他拿毛巾替她清洗著臉上的穢物,也不嫌髒,就像一個盡職的好丈夫。
她心裡一暖,拉住他的衣服,輕聲道,“謝謝你,弗雷德。”
“謝什麼?”
“在我需要你的時候,你總是第一時間出現。”她的聲音很弱,卻帶著真誠。
“這不是應該的麼?”他抱起她放回床上。
去廚房將地上的玻璃碎片清理掉,然後給她倒了一杯熱茶,衝了個熱水袋,放在她的胃上。
“你一定是著了涼。傷處剛癒合,你就生病,自己的身體要懂得愛惜。”
聽他在那裡數落,她諾諾地點頭應許,心間湧起一種感覺叫溫暖。
見她安靜下來,他心裡也定了些。微微臉色蒼白,沒啥精神,病懨懨地躺在那裡,看得他心都皺了起來。
彎腰去親了親她的臉,他道,“你睡,我陪著你。”
胃上被熱水袋溫暖著,痙攣漸漸地退去,她閉上眼,沉沉地睡了過去。
半夜醒來,看見自己被他緊緊地懷裡,彷彿又回到了很久前的莫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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