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兒,我的矜兒……”
“沐涵,你瞧,榴花……”矜塵依偎在夜銀風的懷中,伸出素手,潔白的掌心,綻放一片嬌花,“佛曰,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原來,世界就在這裡。”
“我的世界,在這裡。”夜銀風俊眸中,是如火深情,雙臂,緊緊抱住他的矜兒,他的世界。
“沐涵……”矜塵俏臉比榴花還紅,卻沒有低下頭,而是深情地看著那雙俊眸,第一次,反手抱緊夜銀風,柔聲道,“我的世界,在這裡……”
夜銀風的心,剎那如花開般綻開,低頭吻上那兩片如花凌唇,宣洩著內心說不出的感情。矜塵幸福地閉上清眸,笨拙地回應著他的喜悅,他的熱情……
夜月和紫雲很默契地轉身,將那一片似火繁花,那一抹人間仙境,留給相依相偎的兩人。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
過了榴林,沿著寺院小路,穿過一道竹搭的院門,經過一片小竹林,就是一行大師的禪房。
早有一小和尚在院門前等候,見到夜銀風一行,上前行禮,“阿彌陀佛,師父大開蓬門,已經恭候施主多時了。”
“小師父,大師知道今日我們要來?”矜塵眨著如水清眸,好奇地問謙恭的小和尚。
“師父說,今日有貴客臨門,特命空明在此恭候。”小師父不敢直視矜塵,眼觀鼻,雙手合十,回答。
“既然如此,矜兒,不可讓大師久等,我們進去吧。”夜銀風牽了矜塵的手,掀步走入幽靜的竹色小園。
“幾位請進。”走到一間古樸的禪房前,小師父恭敬立於門邊。
夜銀風攜了矜塵走進禪房,夜月和紫雲則駐足,一個立於禪房簷下,抱劍不語,一個遊走在竹林間,神情俏皮。
小和尚端量一番,低頭立於門邊,默唸起佛經。
一進禪房,矜塵聞到的,不是檀香,而是一種花香,清幽淡雅,是蓮花香。禪房左邊,一片竹蓆上,一張檀木桌前,坐著一位青衣和尚,素手烹茶,神態安然,年歲看起來不過四十有餘。
“兩位施主來了,請坐。”青衣和尚並未抬眸,只是隨意招呼,語調清潤。
矜塵訝然,沒想到夜銀風說的大師,竟是如此清俊儒雅的一箇中年人。矜塵覺得,他不像一個和尚,更像一位隱士。
夜銀風也不客氣,拉了矜塵的手,坐到木桌一邊,薄唇抿出一抹淡笑,“大師近來可好?”
“出家之人,無所謂好與不好。一別數年,施主別來無恙。”一行雙眸並未離開手中的茶壺,輕輕調著水中每一片茶葉,不,是花瓣,蓮花瓣。
矜塵這才明白,那股清淡的蓮花香正來自大師面前這一壺蓮花茶,於是細細觀察大師煮茶的精巧手法,卻見他對每一片茶葉都精心調配,手法繁瑣複雜,不由目瞪口呆。
“紅塵中人,說不上性命無憂,卻也安然無恙。”夜銀風自行拿起烹茶用的泉水,倒一杯給矜塵,“矜兒,這該是霞玉山上的月清泉水,嚐嚐。”
矜塵接過水,心底生疑,沐涵的話,似乎有些微不滿在其中,抬眸看夜銀風,卻見他俊顏柔和,於是端起茶杯喝一口,水質甘甜,微微點頭。
一行神色自若,將烹製的香茗倒入紫泥茶杯,放到兩人面前,尚未品嚐,一股濃郁的茶香已由鼻端直沁心脾。
夜銀風將茶湊到鼻端深深一嗅,嘆道,“大師這茶,世間少有。”
“施主謬讚,方外之人,也只有這一壺清茶以慰君心了。”一行低頭端起茶壺,淡淡說道。
“那是因為,別人烹茶是用手,而大師是用心。”一直沒有說話的矜塵,忽而捧茶笑語,“每一片茶葉都千差萬別,一壺好茶,需要精製的茶葉,上好的水質,適宜的水溫,這一絲一毫,唯有用心,才能把握。”
矜塵話音一落,一行便抬起了那雙自夜銀風兩人進來後就一直落在茶壺上的眼眸,在看到矜塵的清秀容顏時,卻如老僧入定般愣在那裡。
“大師,我說的可對?”矜塵只覺一行那雙溫潤中略帶哀傷的眸很熟悉,雖被他直視,卻落落大方,回他一笑。
“敢問女施主尊姓?”一行被矜塵那清雅一笑驚醒,原本淡然的語調有些急促,雙眸也一瞬不移地盯著矜塵。
矜塵不解地看夜銀風一眼,見他微微點頭,才輕輕說道,“大師客氣了,我姓秦。”
“秦!”一行端著茶壺的手微顫,些許茶水滴落。
“矜兒是揚州秦家後人。”夜銀風淡淡說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