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雙臂連續交錯,迅速的朝內爬去,讓出了洞口的位置,努力的轉過頭去,正看見爬了進來的戰北烈。
前方是陰寒的冷風,後方是炙熱的溫度,兩人就在這冰火兩重天的雙重摺磨中,一點一點的迅速向著冰冷的方向匍匐著。
越是前進,溫度越是冰冷,空氣中瀰漫著腐朽的味道,一陣陣陰寒刺骨的寒氣迎面撲來,將兩側石壁都凍結了。
不知行了有多久,漸漸的,有一部分泥石已經消失,剩下的是一片冰凍的世界,絲絲寒冷的白氣在空氣中氤氳著。
冷夏微微顫抖的向前行著,臉色蒼白如紙,周身凝結出一層細小的冰晶。
噗……
身後一聲輕微的聲響,冷夏感覺腳踝上落下一攤溫熱黏膩的液體,是血!
她猛然回頭!
戰北烈噴出一口血後,已經暈倒在這冰道內,伸在前方的手凍的僵硬,甚至連頭髮上都結了冰。
“北烈!北烈!”冷夏急喝出聲,艱難的在地道內掉了個頭,伸手抓住他的大掌。
觸手冰涼!
冷夏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慌亂,見他的唇微微抖動,好像在說著什麼。
她將耳朵湊過去,聽輕了他的囈語:“媳婦……”
冷夏微閉了眼睛,自眼角滑過一滴晶瑩的淚珠,在這聲包含了極端溫柔和愛意的“媳婦”中,她的所有堅強彪悍,全都不翼而飛,剩下的只有這句話,這短短的兩個字,在耳側心扉漣漪一般迴盪著。
她抓過戰北烈的胳膊將他背在背上,他的身體太大,已經碰到了冰道的頂端,即使已經昏了過去,身體仍不自覺的輕顫著。
冷夏揹著他,艱難的朝著前面一點一點的移動著,她不斷的說:“我們一定能出去的,一定能!”
“北烈,相信我,你要撐住,我們可以出去的……”
“唔,出去以後有驚喜給你,是你一直期待的……”
“我知道你喜歡生個女孩兒,跟我一樣好看的……”
不知過了多久,冷夏揹著戰北烈一點一點的前進著,唇角掛著淡遠的笑意,輕聲細雨的說著。
她還記得五國大典結束之後,戰北烈揹著她自山頂一點一點的向下走去,絮絮叨叨著對那八字都沒有一撇的女兒的憧憬。
此時他們的角色轉換,冷夏靜靜的和他訴說著,訴說著戰北烈若是清醒,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相信的細語。
突然,冷夏的鳳眸微微眯起,地道內前方,盤踞蟄伏著數十條冬眠的小蛇,一動不動。
她的唇角一勾,對著背上渾無所覺的戰北烈笑語道:“咱們的肚子,有著落了!”
話音落,手腕猛然一轉,無數枚袖箭齊齊發射,正中冬眠的小蛇七寸!
這群蛇甚至都沒從蟄伏的狀態中醒過來,就被仿若餓虎的冷夏一鍋端了!
她舔了舔嘴唇,伏著戰北烈迅速的朝小蛇移動,到了近前,撇撇嘴道:“不知道夠不夠你吃的,這也太小了。”
冷夏嫌棄的在矬子裡面拔將軍,專挑大號的抓到脖子上揹著,一直到眼看著就要背不動了,才繼續朝前方匍匐著。
時間緩緩的過去,冷夏揹著戰北烈……還有蛇。
身上的重量幾乎比三個她還要重,漸漸的越來越吃力,每爬行一步,陰冷潮溼的冰面,都像是鋒利的刀刃一般刮在手臂上。
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渾身上下都是溼的,嘴唇泛了青色,不自覺的抖動著,呼吸也漸漸減弱,只餘兩隻胳膊機械的交替前進著,仿似這已經是本能。
她使勁兒的撐著,告訴自己不能睡,不能睡!
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和戰北烈說話,撥出的氣比進的都要多,吐出的一片白霧在越來越陰冷的冰道上,幾乎就要凝成了晶粒。
就在她幾乎要絕望的時候,前方出現了一絲亮光!
這絲亮光刺的她陡然眯起了眼,想要抬手擋一擋,抬到一半的胳膊又無力的垂落下去,她只知道,有了亮光,前路就不遠了!
冷夏緩緩的扯了扯嘴角,虛弱的呢喃著:“北烈,你要撐住,咱們就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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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夏望著面前巨大的冰室。
只這麼一打量,應該足有百多丈見方,周圍的溫度冷的不可思議,上下左右具是三尺深的厚重冰層,反射著耀眼的晶瑩光華,而這晶瑩中沒有冰雪的乾淨清亮,反而多了種陰森的感覺。
冰室正中擺著兩具冰棺,冷夏揹著戰北烈,艱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