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近日身體又不大好,到此時已再難集中精神批閱賬目了。
他的目光變得有些渙散,他沉靜的望著房間裡隨意的角度,似發起了呆,又是沉在了過往的回憶中。
屋外電光雷動寒風肆意。他分明記得之前仍還是一片清明夜色,卻在短短几刻間便已是墨雲蔽月。
西北方初冬的風染盡了肅殺。有幾縷透進窗縫,襲入樓閣內。月白經不住低低咳喘了起來。
咳嗽聲令原本一直坐守於男子身旁的侍讀小童昏沉沉的從席榻間坐起身來。
“唔……?”他揉揉眼,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居然睡著了,身上還多了一床暖和的軟毯。
“唔……!‘師父’怎麼了?可要徒兒給你去煎付湯藥來?”小童驚醒了過來。
月白從回憶中醒來,他舒開了眉眼,輕聲道,“不必,阿檀你且睡罷。”
“唔……‘師父’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呢?今天大夫說生病了以後要多休息多喝水,身體才會好的快些。”
“沒關係,師傅在等人呢。”月白索性放下了手中的書卷,仰首伸了一個懶腰。
“等人?”阿檀愣愣,“這麼晚了,又是大雨天的,還有誰會來找您呢?——那人也真沒禮貌。”
阿檀嘟嚷著,對自家師傅的身體狀況頗為擔憂。
“說起來,是位姑娘。”
月白勾唇,似打趣,他眨了眨眼睛。
“女人?大半夜跑進男兒臥房裡的女人定不是好人家的姑娘。”
阿檀繼續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