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大半夜跑進男兒臥房裡的女人定不是好人家的姑娘。”
阿檀繼續不滿的嘟嚷。
恰逢屋外一道閃電當空落下,‘噼啪’一聲,引得雷聲大作。‘阿檀’猛的一顫,驚得捂住耳朵,在臥榻上翻滾了一圈,扯著嗓子大叫:“真真嚇人,早知道就不醒過來,一覺睡到大天亮。——是哪家的姑娘大雨夜裡‘私闖民宅’?!”
“哦,阿檀可看過那本《神鬼志》,其中不是有說:一般只有在這樣的雷雨交加的夜晚,才有那容顏美麗的姑娘推窗而入,與我等‘讀書郎’相會私語麼。”
月白揚起了唇角,笑意促狹。
“嗷——!!‘師父’莫要再說了!深更半夜的,要嚇死人不償命的!”阿檀猛的揚起軟毯,蓋住了頭臉。
“哎呀,你好歹也是隻‘仙獸’,居然害怕這些東西。”
月白似頗為無奈。
“唔……我討厭汙濁的東西。‘冤魂’和‘鬼’什麼的,都令我不舒服。”阿檀雙頰通紅,琥珀色的明亮眼瞳中是忠正分明的光芒,容不下人間半點汙濁。
“……”
月白唇邊的笑意依舊溫潤,然而卻在心底低低嘆息了。——這世上,為了生存,又有幾人沒有侵染進那渾濁的泥沼裡呢?且說他自己,在政、商之間攀爬存生,他的雙手恐早已是染盡黑暗的汙血了。
…… ……
恰在這時,屋外傳來了一聲輕響,窗外似有那麼一個人輕輕叩響的了窗欞……
阿檀驚的一個挺身坐直了身子,他慌張的望向那閉合的窗扇,眼角的餘光卻恰見自家師傅眉目微揚,有一縷微光蕩進了他瀲灩的雙眸裡。那目光似是在期待著什麼,好似他的師傅早已準備妥當,正迎接著某人的到來。
——難不成還真如書上所說:女鬼夜半撬門私闖男子‘閨房’?!
此時扣鎖在窗扇間的橫木彷彿受到了什麼牽引,突然自動落下,重重跌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鏤花窗扇緩緩被人推開了。一縷幽香襲進。隨之是寒涼的夜風驟然卷襲,輕撩起了房中男子未束的銀色髮絲。
“她來了。”
月白的唇角勾出了一抹令人難以琢磨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是的……小輝就是那個珠寶大盜~~~ (被毆~)
話說昨晚小棄寫到凌晨4點呢~今天一早就發起來勒~~ 各位親來同情一下~~(被毆~)
要留言~~ 不要霸王~~
68
68、望舒(五) 。。。
“‘月郎’許久不見,可曾有想念過我呢?”
有女子婉柔的聲音輕輕響起。那語氣似怨似嗔,又帶著說不出的蠱惑魅人。
阿檀抬頭去看,卻見窗戶邊不知何時已多出了一個女人,坐在窗沿,唇角噙著柔婉的笑意,雙手擱置在腿上,儀態端莊。一派從容優雅的好似貴族王公家的小姐。
然而真正的閨秀千金又怎麼會在這風雨交加的深夜裡出現在男子的臥房裡呢?
阿檀皺起了眉。他從這個女人身上聞到了一股渾濁濃烈的妖氣。
窗外狂風肆意,卻沒能吹亂女子的衣袂與鬢髮。身周是暴躁的狂風,然而她卻靜美端莊的如池水中的蓮花。安寧到令人覺得詭異。
房間裡安靜了下來,只有邪風穿行,呼嘯聲亦如鬼魅。翻亂了案几上的書冊。
“可否先請姑娘將窗扇關上,月白近來身體抱恙,受不得這冷風。”
月白抬目對上了女子明豔的眼眸。
“呀,既然是‘月郎’的吩咐,妾身自是要從的。”女子盈盈起身,不忘朝師徒兩人揖身一拜,這才拾起落下的橫木,關閉了窗扇。
狂風被鎖於窗外,重新安寧了下來。暖爐烘焙出的暖氣讓屋內重新纏裹起溫和的暖風。
月白低低咳喘了數聲,臉頰終於又紅潤了起來。
“可惜,月白怕是要辜負姑娘一片芳心了。月白所念之人並非姑娘你。”
“‘月郎’這樣直白,不免叫妾身心碎。”那女子垂下了眉,她輕按住胸口,模樣哀怨。“妾身千辛萬苦的隻身尋你,得來的卻是‘月郎’這樣一句,難免要叫人心傷生恨。”
月白聲色未動。
卻見女子舉袖掩面,黯然拭淚。“果真是落紅有意,流水無情。妾身早在五十年前,在還山寺初見君時,便已對君心生戀慕。後來在那‘星垂之野’時,你可知我每每都會看著你的睡顏直到天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