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活,我將他的手指往嘴裡吮了吮,他立刻無話,揉緊我道:“得妻如此,此生不足也足噢!”
我掙脫著去開門,接下去的那些禮節我可不懂。還得梅花幫我洗漱整裝才行。
一開啟門,呼啦啦進來一排人,有端水的,有拿巾的,還有道喜的,真接去拿床單的。
我一愣一愣地看著她們,容德則一臉叢容地洗臉漱口。
梅花幫我穿上了一件紅色的百蝶旗袍,梳好了髮髻,帶上珍珠耳環,有本就紅潤的小臉,紅色的唇瓣,忽覺著唇有點木,轉身瞪了悠哉的容德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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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解地提步上前,輕問道:“怎的了?要我指點一二?”
丫環們一陣輕笑,我往頭上插了根簪子道:“回來再跟你理論,你看這髮髻怎這麼彆扭啊?還是辮子好看!”
容德拉起我邊走邊道:“如今你已是為人婦了,還想梳兩小辮子,想迷惑誰不成?快走吧,爹孃還等著你敬茶呢!”
我輕嘆了聲,甩開了他的手,端著身架緩緩地進門。
廳裡端坐著兩人,猜想就是容德現任父親東銘,估計四十歲都不到,蓄著鬍子,顯得比實齡蒼老了幾成,也是這年頭熟的早,老的也快。
邊上就是二孃朱玉蓉吧,魏夫人前些年去逝了,原些的側室填了正坐。
無論她出身如何,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那些個難伺候的主子都應對自如,還怕人婆婆作甚,人也挺和善的,大概是自己想多了。
一一敬了茶,又見了容德的幾個姐姐,這小子像是賈寶玉似的,盡有五個姐姐一個妹妹,唯他一個男丁,幸好沒有賈寶玉那種脂粉味。
忙亂了幾天,也不知在忙些什麼,總算賓客都已散去,清靜了下來。
魏家還算是簡單,這些三姑六婆也是知書答禮之人,並無人刁難我。
二孃朱氏既便有幾分手段,量她也不敢欺侮到我頭上。
我跟容德的新房設在院子最後一進,庭院裡修竹清翠,杏葉微黃,全是我喜歡的植物。
後院是一座假山,植著紅楓松柏,山上一亭,我突然覺著東方不敗可以在此地旦生。
急匆匆的跑回房,朝容德大喊道:“別寫了,扛上我的箏,咱們到假山上琴音相和去。”
容德見我火急火了的,囑咐家僕將箏搬到亭上,支上了架,我又囑咐梅花到房裡找了幾塊白色的紗,上面一釘,青紗隨風飛舞,多了一層朦朧的美感。
我坐在箏前,撥了撥箏,流水細語,委婉輕悠。
容德擠在邊上,寵溺地道:“如此下去,我怎麼捨得出這個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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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婉爾一笑道:“咱們來彈一曲《茉莉花》如何?”
容德笑道:“這是何曲?不如你先彈給我聽聽!”
對了,我並沒有唱過這個曲,心想還是讓他重譜幾個曲,再來教教我。
側頭道:“我也不會,不如我先唱給你聽,然後你再教我彈如何?”
容德眼裡端滿了疑惑,卻爽快地點頭道:“好,如此佳景,佳人,我求之不得。”
倚在他的肩頭,輕唱了一曲,他緊挽著我,讚歎道:“慧兒,沒想到你唱的如此曼妙,真是老天有眼,我容德此生無求!”
我斜了他一眼道:“別酸不啦幾的了,快點教我彈啊,你不是很能譜曲的嗎?
而我善長譜詞,咱們這叫做天籟組合,天下超我者誰?”
容德笑睨道:“我這自大的小娘子,我來教你,看著我的手指。”
音樂從他的指尖流了出來,細長白皙的手,真難想像拿刀當侍衛的,這清朝真能埋沒人,怪不得納蘭容若這樣一個柔腸多情的男子,也只給個帶刀侍噹噹。
我拍拍他的肩讚道:“不錯,風度不減當年,琴技也不差一二,敢明咱火了,就把皇上甩了,咱不當什麼侍衛了。瞧我容哥哥的手跟玉蔥似的,拿刀太虧了。”
容德甩手給我一腦勺,還不依不饒地道:“傻丫頭,有些話不能直了說,就是在家裡也不可,聽懂了嗎?”
我無辜地像似別人冤枉我殺了人似的,閃著兩汪秋泓,苦著臉吸了吸鼻子道:“你又打我,我告訴爹去。你一定是煩我了,不待見我了,我走……”
他慌忙立了起來,拉住我的袖子,探問道:“敲疼了?
我怎麼會煩你呢?我巴不得你一刻也不離開的視線,你稍稍一離開,我就覺著心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