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一股黑血如噴泉一般射向屋頂,同時一個圓乎乎的東西飛到我眼前,落定,一雙驚恐的圓目直對著我眨著眼——竟然是那個鬼子軍官的頭顱!
“啊!”我慘叫一聲——受不了這麼大的刺激啊。眼前一黑,我暈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人放在馬背上。馬沿著湖邊走,正在下坡。
我的腦袋暈乎乎的,本想抬起頭看清楚那人是誰,但稍一用力,腰間便似斷了一般疼痛難忍,只得又放鬆身體,癱在馬背上。
那人丟了馬韁,蹲在湖邊掬水洗臉。馬兒也低下頭,伸向湖面飲水,我的身體隨著坡度向馬頭方向墜,出於本能,我一把揪住馬兒長長的鬃發。
吃痛的馬兒抖動了一下身體,馬蹄焦躁地踢踏地面,不時顛到我的痛處,我呻吟起來,更緊地摟住馬脖子。
一雙大手托住我的雙肩欲將我放下馬。
“別動我,疼!”我大叫道,手臂仍然抱著馬脖子,卻又感覺被他雙手觸及的雙肩如過電般倏地紮了一下。
“手鬆開!”那人喝道,聲音冷而低沉,但是很好聽——有種金屬質感。“傷著哪兒了?”他又問道。
“腰!”我倒吸一口氣後告訴他,心想該把手鬆開的是他才對——疼死我了——我這腰出大問題了。
“堅持一會兒,我給你看看。”他抱住我,見我還繃著,便又說道:“鳳嬌,放鬆點兒好不好?”
什麼鳳嬌?我納悶,想抬頭看看他是誰?為什麼這麼叫我?但牽動了的痛處讓我放棄這個念頭,只能耷拉在他後肩上——他的手已然在我腰裡胡亂摸了一通,還不停地問:“這裡?這裡?”
若在平時,一個陌生男人在一個女孩家腰裡摸來摸去早該動手還擊了,可此時我只能忍了。 “疼!”被他摸到了痛處,我又倒抽一口涼氣,“就這裡啦!”
他用極快的速度放我在草坡上,胸腹朝地,拿一隻掌掌根處壓住痛點邊緣,另一隻手掌按在我臀上,囑咐道:“忍住了!”說著話的同時雙掌合力一抓一擠。“咔嚓”一聲,沒等我叫出聲,他已經搞定,輕鬆地說道:“沒事了!”
我試著扭動一下腰,果然沒有剛才那麼疼。看來這人對跌打損傷挺在行。
為了表示感謝,我翻轉過身來面對他。
“啊!”我輕叫一聲,嘴巴張開便合不攏了——竟然是個帥得不可思議的男人。
眼前這個男人有著雕刻般的冷俊臉龐,劍眉入鬢,目似朗星,鼻樑那個挺、唇形那個酷——沒法形容,只讓人感覺陰柔之中帶著七分陽剛氣,陽剛氣裡更顯三分陰柔——著實罕見!
此刻,陽光明媚,那張氣質卓絕的小麥膚色的臉龐帶著溼潤的水氣,與我的臉近在咫尺,清晰無比。能擁有這樣容顏的男人好像只在動漫世界裡出現過,現實世界裡有存在的可能嗎?況且,我自己就是在驚歎的目光中長大的,什麼時候輪到我驚歎別人?能令我驚歎的男人在這之前還沒出生呢。
我除了震驚還是震驚,不由又多看了他兩眼,突然意識到這麼盯著一個人看是很不禮貌的,急忙垂下瞼。可是,我的臉好像紅了——好囧啊。
這個人對我的印象一定很差。一個女孩子張著嘴愣愣地打量一個男人,跟花痴似的,真丟臉。可我心裡又在犯嘀咕:我看他的同時他也在看我啊?他為什麼這麼看著我?眼神如此深遂?眉宇之間還似流蕩著不安和困惑,還有什麼? 溫柔?不,根本不沾邊。我揣度著他剛才那種眼神,好像是……天啊,我吃了一驚,竟然是隱藏著憎惡情緒的眼神,然而只是一閃而過,再也尋不著,一時讓我疑惑會不會是自己看花了眼,因為他此刻神色異常平靜。
他到底是誰?怎麼一個人可以擁有這麼多複雜的眼神,讓人無法正確解讀那眼神裡的內容究竟該歸屬哪種情緒?
捲入這個時空本來已經讓我神經大受刺激,大腦尚處於重度混亂狀態,突然又出現這麼一個值得懷疑的絕色美男,簡直不想讓人有清醒的時刻。
我不知道自己剛才那種瞠目結舌的表情到底維持了多久,但是很明顯,它毫無保留地洩露了我的內心活動。
當我再次看向他說了聲謝謝時,他淡淡地一笑,嘴角帶著一絲譏誚。
拜託,別露出這種笑容嘛,我這人本不善於交際,尤其是男性同胞——當著一個女孩子做出這種表情是不是很傷人家自尊呢,而且也不友好吧。
“真沒料到我們竟會在這種場合見面。久違了,鳳嬌妹妹。”他嘴角更加上浮,戲謔的意味更甚。那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