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海棠稍稍有些驚訝,但很快恢復了自如的神
色,客氣地邀請我們上裡屋坐。“家裡有孩子,很亂,讓二位姐妹見笑了。”
鄒淼玲四處打量著。“挺好,你這住處比我那裡好,溫馨,像個家。只是沒想到你還有心思幫人帶孩子。”她的目光停留在另一個正坐在地上玩玻璃球的男孩身上。這個男孩稍大些,四歲左右,烏溜溜的大眼睛看了我們幾眼,又忙著玩他的,嘴裡嘰嘰咕咕自言自語著。
“他們是我的孩子。”紫海棠解釋道。
我和鄒淼玲都愣了愣。紫海棠跟我們差不多歲數,身材十分苗條,根本看不出已經是孩兒他媽了。
“這兩個……都是?”鄒淼玲放下禮物吃驚地問道。
“兩個都是。”紫海棠笑道。她此刻素面朝天看上去非常淑女,而且良善,一點不似舞場裡那個風月無邊、嬉笑怒罵、無所忌諱的紫海棠。
“是嗎。”鄒淼玲向兩個孩子看了看,“你還真行啊。”露出羨慕的眼神。
“我是受老闆委託來看望你,這是老闆的一點心意。”鄒淼玲說著,從手袋內掏出一疊法幣來。
“這怎麼好意思?法幣很難弄到的,你太客氣了。”紫海棠摁住錢往外推。
“不是我給的,是老闆。你也知道他這人很仗義。我平日裡呢也沒少給大班添麻煩,所以今兒算是借老闆的東風提早給姐姐拜個年。如果早知道有兩個孩子,我就多帶些吃的過來了。”鄒淼玲非常有風度地說道,讓我想起當領導的那些人逢年過節慰問下屬的姿態。
“真是太客氣了,你們坐,隨便坐啊。”紫海棠收下錢邀請我們就坐,並招呼慧姐給我們上茶。
“不必客氣,”鄒淼玲站起身來,“你身體不適,好好養歇。我們還有其他姐妹要拜訪,這就走。”
客套幾句後,我們辭別紫海棠。
“淼玲,你不僅騷,還很勢利。”出了寓所,我對鄒淼玲說道。
“你看出來了?”
“嗯,你早就把紫海棠比下去了,雖說她是大班,但你卻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紅玫瑰。她以後就是想壓制你也得忌諱你的後臺。瞧你剛才那模樣,儼然老闆娘巡視來了。今後,還有誰敢在你跟前張牙舞爪說你的不是?”
“聰明的孩子,你總算有長進了,可惜……就是那個太低。”她摟住我的腰壞笑,“我就是讓她長眼色,別想聯合其他小妖精對付我,我可是萬人之上的紅玫瑰。”她說著前後搖腹做起淫。穢動作來。
上了車,鄒淼玲突然又沉默了。我小心地問道:“受刺激了?她不該是當母親的紫海棠?”我想起她看紫海棠那兩個兒子的眼神。
鄒淼玲長嘆一聲把頭耷拉在我肩上。“看看人家,同樣的年歲,都整出兩娃兒了。咱倆算是凹凸咯。”
“不知她老公是幹什麼的?”我有點好奇。今天看到的紫海棠給我留下賢妻良母的印象,但一個賢妻良母怎麼會去那種地方討生活?她的背後也許有很多故事吧。
“一定是個不咋樣的,不然她身體不適那男人怎麼不管他,而且還是大過年的人影兒也不見一個。”
“對噢。”我贊同鄒淼玲的分析,對紫海棠產生一點憐惜出來。
跟鄒淼玲上街逛了一趟,中午一道點了熱乾麵當午餐,下午看了一場漢劇,又買了點年貨一道回我的出租屋。剛進巷子,不想看到辛家的劉叔蹲在我那院門口抽菸,見到我立即站了起來。
“大小姐,我等你老半天了。”他將煙桿在鞋底上敲了敲。
劉叔是受了辛老爺之託,早早地過來接我回孃家過年。在這之前辛老爺也曾派人託口信給我催促過很多次,但我一直猶豫著該不該去。辛家畢竟不是我的家,回不回那裡對我而言意義不大,因此一直未能成行。
雖然辛老爺一直當我是他那個親生女兒辛鳳嬌,可我對他缺乏親近感,我想是因為他重男輕女的封建家長作風讓我反感的緣故,故此,對他三番五次的催促之舉並未予以重視。如今他派來劉叔說一定得把我接回去,又說君寶很想見我,推辭不掉,我只得同意,但隱隱感覺這個老頭著急見我並非出於對女兒的思念或是吃頓年夜飯這麼簡單。
我向一旁的鄒淼玲說明了情況,年夜飯不能去她那裡吃了。鄒淼玲哧了一聲,只說我心太軟。當著陌生人的面,她沒說難聽的話。
事實上,我也打算趁這趟回“孃家”的機會跟辛老爺一家人攤牌,告訴他們我不是辛鳳嬌。估計讓他們相信這個事實比較困難,誰讓我跟辛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