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乎?我有些眩暈,哪個男人不在乎呢?怎麼可能不在乎?他心裡真的一點不在乎嗎?還是假裝不在乎?
我害怕看他的眼睛,因為不想確認他是否真的不在乎,更因為——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我心裡有了另一人,那個人不是他。
他將我緊緊擁在懷裡,顫聲道:“噩夢都結束了,都結束了。拾伊,如果你願意,我帶你走,永遠離開這裡,走的遠遠的,再也不回來。”
他想帶我走?可是,爾忠國怎麼辦?我要等他回來,我不能走。
我相信一旦他回來,還能找得到我。如果我走了,勢必錯過他。也許,就此永遠地錯過他。
不,我不能跟春樹走。
“對不起,春樹,”我掙扎著離開他的懷抱,“我沒騙你,我確實愛上了爾忠國。雖然剛開始不是這樣,可是後來,他離開之後,我發現真的愛上了他,對不起。”我知道這番話說出來對他是個沉重的打擊,但我必須說清楚。
他驚懼地看著我,終於明白我所說是真,半晌沒動。
我不安地忍受著這種不堪忍受的沉默。
終於,他鬱郁地開了口,聲音低沉而喑啞。“都說女人的心是跟身體走的,早知道會這樣,露營那晚我就該要了你!”他露出追悔莫及的神色。
我又羞又惱地瞪著他那雙微微發紅的眼睛——憤怒、鄙夷、痛心同時糾結在一起——他還是誤會我跟爾忠國嘿咻過。他把我看成什麼人?一個動物性多於理性的低等生物嗎?
“春樹,你想到哪裡去了?我跟他之間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還是……清白的!”我有些遲疑,因為畢竟跟爾忠國非同一般地接觸過。但從本質上來說,應該還算是清白的吧,因為那個該死的膜的問題。
我可以欺騙春樹,卻無法欺騙自己——事實上我已經是爾忠國的人了。我的靈魂已完全屬於他。
可他並不屬於我,受傷住進病房那天,我只是耍口頭流氓將他據為已有而已。
他不屬於我,過去不是,現在不是,未來……
無法預測。
池春樹的神色緩和下來,溫柔而憐惜地看著我:“對不起,拾伊,並不是我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那個男人,我不相信他會對你這麼本分,任何一個男人都很難做到,何況他是那……我們不提這個了,好嗎?”他並未因為我還是清白之軀而激動萬分,因此我相信他仍然認定我吃了大虧。
“進入這個時空,對我們每個人的命運都是一種{炫殘{書酷{網 的考驗。我相信我們一定能撐過去,還會回到屬於我們的那個年代……你也會清醒過來。現在發生的一切都像夢一樣不真實,但夢總會醒來,一切都會好的。你是被他折磨得失去了
112、愛情退位 。。。
理智,你怎麼可能愛上他那樣冷酷的人?他若是個好人,怎麼忍心傷害你這樣純潔善良的女孩?”
我苦笑一聲,真如他說的倒簡單了,那個冷酷的人,正是我愛的人啊,我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他,從沒這麼確定過。無論他怎麼待過我,也無論他當我是辛鳳嬌與否,我都深深地陷進去了。
為什麼我痴狂地愛上的卻是一個被歷史確定為壞人的人、一個被好友不看好的人?
我真的瘋了嗎?
池春樹突然又抱緊了我,像是怕我從他眼皮底下溜走似的。“拾伊,”他的聲音帶著痛苦的顫動,“你現在的樣子讓我好心痛。你又哭了,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傷心過。”
這才感覺臉上有兩股熱熱的液體正在肆意流淌。
“春樹,以後……別再去舞廳找我了好嗎?”我擔心這麼糾纏下去,對我,對他都不好。
然而,他執拗得可怕。“不行。我說過要保護你一輩子。你一天不開心,我也一天不開心。無論你怎麼看我,我發誓我的生命就是因你而存在的。”
他溫暖的話語迅速化為灼熱的火焰,驚嚇了我的同時也燙傷了我。
他的執著令我害怕。
想起他剛才還露出驚恐不定、備受傷害的神情,然而此刻,卻來安慰心思放在另一人身上的我。
春樹,你怎麼這麼傻?
我的負疚感空前強烈。
“我發誓會一直保護你,不讓你再受傷害,哪怕……你只拿我當普通朋友……好吧;我們只做朋友。”儘管無奈,他還是接受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在憋悶乏味的冬日裡迎來這個時空的第一個春節。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更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