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的手經不起嚴寒。”我淡淡地回道,看向自己的手。
這是一雙連我自己也感覺陌生的手:紅紅腫腫,到處可見皸裂的溝壑,溝壑處的皮肉綻開,隱隱露出鮮紅的肉,彷彿被誰用小刀殘忍地割開了一道道極小的血口。
我自己的傑作。
得知仁丹鬍子邀請我去他家彈古箏,我逼迫自己虐待自己的手:將雙手與暖手爐徹底隔離,硬摁進冰冷的雪水裡,一天三到四遍,每次都是刺痛到關節失去了知覺再拿出來,幾番一折騰,我細嫩的面板全部裂開、達到如今這種效果。
手很痛,痛到鑽心,但不及心痛的萬分之一。
從他死的那時起,我弄丟了自己,只剩下悲憤著的傷痛。
“這雙手無論如何不能彈琴了。”仁丹鬍子痛惜地看著我的雙手。
“真對不起,我這人太嬌貴,一到冬季就一副死樣兒。”我無所謂地將手套戴上,省得刺激了仁丹鬍子。目的達到即可,我這雙手委實慘不忍睹。
“柳小姐不必擔心,我們大日本帝國醫術精湛,早在昭和八年的時候就研製出了有效的凍傷藥,在嚴寒的滿洲里發揮了極大的作用。我馬上派人給柳小姐拿來幾盒藥膏,相信不久柳小姐就能恢復纖纖玉手。”
“謝謝井上先生,但我這人對很多藥膏都過敏,沒準用了你們大日本帝國的凍傷藥反而整個手都會爛掉了。”
仁丹鬍子愣了愣,隨即和顏悅色道:“那就等春暖花開再彈琴吧。我想到那個時候自然會好。”
我心裡冷笑,那就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