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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停下,然後呢?”我匆忙地喝了一大口果汁,催促他繼續說下去。
“今村正平時滴酒不沾,如果這次不是因為喝多了酒他絕不會吐露真言,但他的話讓我受到啟發,我立即想到了阿寧,便問他能否幫忙讓我跟亡妻聯絡上。他只探問了亡故時間便搖頭說只有剛死的人才能與他通靈,久了就有沒辦法。我不甘心,請他再想想辦法,並告訴她我妻子是南京人,就死在日軍攻陷南京期間。他很震驚,答應我會好好想辦法幫助我。可第二天我再詢問他時,他推說什麼都忘了,拒不承認自己有陰陽眼。我只得采取卑鄙手段要挾他必須幫我這個忙,他思忖再三終於答應替我想辦法。從他那裡,我得知死去未超過三年的亡魂,如果尚未來得及轉世,仍有通靈的可能性,但必須符合幾個條件。而你便是可以幫我跟阿寧聯絡上的關鍵人物。我特意問過今村正通靈會不會對你造成傷害,他說無害,但能否跟亡魂聯絡上除了有符合條件之人,還得看機緣巧合。我昨天一再猶豫是否跟你挑開了說,正為這事困撓著,恰巧你來找我,並主動要求看那張照片,好像一切都是天意安排,你願意聽我和阿寧的往事這已經是達成條件的第一步。你能客觀地看待中日間關係,看待你我之間關係這同樣也是所需條件之一。只是我沒想到會這麼順利,你夜裡就夢到了她並跟她聯絡上了。原諒我,我的王,我事先沒敢告訴你,是怕你受到驚嚇。畢竟,中國人在這方面忌諱頗多,但我又不想放棄這唯一的一次機會。下個月就是阿寧的三週年祭日,而關鍵中的關鍵就是必須在月圓之夜前完成,錯過了這個時間,我怕再也沒有機會了。所以……”
“你不必解釋,我能理解。”我立即擺明態度,“如果換做是我,我也希望把握這次機會,不留任何遺憾。你放心,我一定幫你完成心願,就算有風險也在所不惜。阿寧她說最好的機會便是14日午夜之前,是她最有能力與你溝通的日子,錯過了恐怕再無把握。她說雖然她和你塵緣已盡,但祝福你好好活下去,再尋有緣人。”
龍鬚川進緊緊抿著唇,淚光閃現。
“可還有個問題,”我說出疑慮,“她請你救出她弟弟,但並沒有說清楚她弟弟現在何方?遇到了什麼險情?真急人啊。你可不可以把那個僧侶找來作法,安排我和阿寧聯絡上,也許可以知道詳細情況。如果等我進入夢境見到她恐怕時間就太緊迫了。”
“今村正給過我招魂的具體方法,但是他也是第一次處理這種事情,怕出問題。畢竟你有身孕,阿寧對你無害,但不代表其它不懷好意的髒東西對你無害。如果因為我的私心讓你遇險,我縱然死一百回也無法抵消我的罪過。”
“你忘了我是個命很硬的人啊。”我努力打消他的顧慮,“你看我幾次三番都沒事,這會兒有胎神護佑更不會有事。而且這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事,我已經答應阿寧幫助她就不能食言。你難道不希望她毫無牽掛地離去、重新投胎做人嗎?”
龍鬚川進點點頭:“我安排春樹過來。有他在,你會感覺好些。”
聽說池春樹會來這裡陪我,我心裡又是驚慌又是歡喜。“他……不太想來吧。”我不自信地說道。他一直在躲我讓我感覺忐忑不安。“我的意思是……春樹他是學醫的人,對他來說這些純粹是迷信活動,他會不會反對參加?”
“科學是被揭露和證實了的廣大迷信的一部分。這可是他自己說的,你放心吧,為了你他可以信任何事。而且今村正提到大家只有彼此熟悉起來,建立充分的信任感才能保證招魂過程順利。任何一個參與者緊張或者害怕隨時都可能讓法術失靈。所以在招魂之前,我還得讓你先認識一下今村正。他很面善,不僅博學還有點小幽默,唯一不太好的就是他這人有點色。這些我必須事先提醒你,免得你一怒之下拿棍子打走他。”
聽他這麼誇張的描述,我反而覺得那位叫今村正的僧侶是個有血有肉、真實的人。據我對日本文化的瞭解,好歹知道日本和尚跟中國和尚有所區別,否則一聽這和尚跟色沾邊不罵他個一佛出世二佛涅盤才怪。
龍鬚川進又告訴我一個情況,筱文鋒是筱文寧的孿生弟弟,當年也是國民政府委派到國外深造的專業人才,只不過與他胞姐所不同的是他赴美攻讀醫學碩士學位。如果按時間推算筱文鋒應該還在美國讀書,那麼遠,救人一事實屬鞭長莫及,但更可能的情況是中日戰事一起,筱文鋒提前回國了,目前就在國內才對。問題是他會在國內什麼地方?
早上十點鐘剛過,今村正出現在井上府。他三十歲上下,穿著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