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淼玲臉兒一紅,十分窘迫。
高銘銳則乾咳了幾聲,似乎喉部嚴重不適。
“你怎麼回事?究竟有沒有受傷?”看出她神色的異樣,我追問道。
以她的為人,不會羞成這樣。難道,是她親自勾引的爾忠國,那兩個妓。女——是我那狡黠的高姐夫虛構出來的?
我又惡狠狠地瞪向高銘銳,“怎麼回事?你是不是也參與了這場陰謀。你可是G。C。D,知道什麼是實事求是吧。”語氣相當嚴厲。
鄒淼玲拉住我:“拾伊,我發誓這件事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她頓了頓,像下了決心,“你那男人真是太絕了,他對我用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損招。”
“什麼?”我一時沒明白過來。爾忠國用了什麼損招治她?
鄒淼玲羞於啟齒。我琢磨了一番,突然明白了。爾忠國沒打她,而是也用催情劑噴了她。
哎,爾忠國這個傢伙也是玩弄陰邪招數的祖宗,誰若得罪了他,的確沒好果子吃。
轉而一想,難道爾忠國會出於報復讓自己跟她……
“不是你想的那樣!”鄒淼玲看出我神色的不悅,立即解釋道,“他真損哪,把那兩個妓。女解了穴道,然後將我們三人關在一起……唉,我腸子都悔青了。你看,你看!”鄒淼玲掀起衣服。身上到處是淤青,抓痕,敢情沒少折騰。
我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不過這事算給了我這位閨蜜一個深刻教訓——爾忠國也是惹不起的角色,誰得罪了他,那是……哼哼。
“淼玲,你放心,這事歸根結底也是因我而起,你是想幫我,我感謝你,但是我沒來得及告訴你,我不會跟爾忠國走,要走也是跟春樹一道。”
鄒淼玲的臉色從未這麼激動過,彷彿一個被打入冷宮的悲催嬪妃突然接到聖旨宣佈自己又得到皇上寵幸了。那表情……唉!
“拾伊,姐對不起你!”她又哭了,撲通跪下地。
“好啦,少噁心我,你今天一天把一年的貓尿都用光了。”我朝她一抬下巴,“別指望我拉你起來啊。”
“拾伊,真對不起,我歹毒,我陰險,我邪惡,我無恥,我下。流。”她還跪在那裡懺悔。
“電影看多了吧,自己起來,丟人!”我輕輕踢了她一腳。
“不是,拾伊,我幹了邪惡的事情,很邪惡,不是人乾的。”她一抹眼淚,滿臉的羞愧和懊惱。
“我不計較,你煩不煩,起來啦。”我真要跟她急了。
“我故意送山楂給你吃,希望你流產,我恨那個男人,也恨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拾伊,你一定要原諒我。我發誓很後悔。”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她,我最好的朋友,因為恨爾忠國,居然想害我流。產?
半晌,我未動,只是怔怔地看著她。她,真的好邪惡!
“拾伊——”鄒淼玲滿臉淚痕地看著我,等待我的原諒。
“你沒想過它也是我的孩子嗎?”我鬱郁地問她。
她點點頭:“後來我想清楚了,可我把所有的恨都發洩到那姓爾的身上。”
我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淼玲,老天有眼,沒讓我對山楂感興趣,否則……我不會原諒你。”
“是我對不起你,今後,這孩子無論男女,我會把他當親生的對待,彌補我的過錯。”
“算了,這事已經過去,你起來吧,你還是萬人迷鄒淼玲,我呢,還是玉古董柳拾伊。”
“哇~~~~還是你最好!”鄒淼玲從地上跳起來,抱住我便蹭,一旁的高銘銳眼疾手快地將她抱走,嘴裡責怪道:“拾伊現在是國寶,你不要碰她,碰壞了你賠不起。小心春樹找你拼命。”
大家一起笑起來,烏雲散去,晴好天氣。
回到井上府裡,天色已晚。龍鬚川進幾乎跟我前後腳進院。
“出去溜達了,我的王?”他問道。
我點點頭:“算是吧。”
“你好像很累。”
“有點兒。”
“早點開飯,讓你早點兒休息。”
“我不餓,剛才在外頭吃了不少小吃。”我笑道,在他身上多逗留了片刻,他不穿鬼子軍裝看上去可愛多了,挺像箇中國人。
晚餐時,龍鬚川進跟我提到了黃金大案,說日軍剛從北方集運來的一批黃金在漢口碼頭倉庫轉運時神秘失蹤了半數,調查數日也沒能理出頭緒。目前軍部秘密下達全面搜尋令,命令各方務必緊密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