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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令人抓狂的是事到如今,他居然不願見我一面!天理難容!
我想見到他,想得快發瘋,他卻風輕雲淡地來來去去,不可捕捉。我好恨啊,他為什麼這麼對我?就算他認為我罪不可赦,也該給個宣判的機會吧,讓我正式見他一面啊。
這晚,池春樹沒來接我,爾忠國也沒出現。第二晚亦如此。
心緒不佳的我整夜失眠,直到清晨公雞打鳴時方才得以入睡,然而不到兩個小時,就被一陣略顯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小優菊香出事了。
送來噩耗的是龍鬚川進。沒想到是他,睡眼惺忪,衣冠不整的我一開啟院門便沒給他好臉子。
“這麼早過來做什麼?如果是你舅舅想聽琴什麼的免談啊。”
“菊香死了。”他神色沉重,沒心情聽進我的話。
睡意頓消。我一把揪住他的衣服,這才發現他穿著便裝。“怎麼可能?”我瞪大眼睛問道,心底已經確定完全可能。
“她是自殺的。”
“哦。”我木愣愣地倚在院門上,傻了一般,回想起菊香那晚柔柔的微笑和祝福我的話,淚水無聲息滑下臉頰。“怪我一心想著離開,是我疏忽了。”我自責不已。早已發現她情緒異常,可萬萬沒想到她竟走了絕路。她跟我說過想回家原來是這層意思?
“帶我去見她。”忘了自己尚穿著睡衣,我跨出門檻兩步又停下。“不,等等我,我回屋去換身衣服。”
龍鬚川進拉住我:“不必了。”
“什麼意思?”我看了看自己身上。這樣沒法外出。
“我的意思是不必去看她,她早就被火化了。”
“什麼?”我大驚,停頓數秒後,勃然大怒。“你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你什麼意思?”
龍鬚川進低下頭。“你離開後不久她也被石丸接走了。我的王,請不要怪我,我也是昨天剛得到訊息。”
“龍鬚川進!”我更加怒不可遏,“你知道石丸是個什麼東西,禽獸啊!可你居然讓他帶走菊香?你有沒有人性啊!怪不得她會自殺,落入那個禽獸手裡,她還有活路嗎?”
龍鬚川進低垂著頭。“可以進去說話嗎?你的聲音比喇叭還響。”
經他這麼一提醒,我才發現路人正帶著猜疑的眼神看向我這裡。
我一把將他拉向裡面點,“嘭”地關了院門。
“我的王,你只知道小優菊香是石丸的女人,但你並不知道她其實是石丸安排到我舅舅身邊當眼線的人。雖然我們早就知道,但不想打草驚蛇,所以一直以來假裝不知道。幾天前石丸藉口我舅舅外出療養提出讓菊香為他服務幾天。我當然不能拒絕。”
“怎麼可能?”我激動地叫道,“她那麼善良的一個女人,怎麼可能為石丸賣命?你良心不安,故意真麼說的吧。”
“對不起,可我沒有說謊。在她死之前,我一直誤會她是個軟弱卑賤的女人、以為她甘願受石丸的擺佈,這才對她一直採取冷處理的態度。直到現在我才發現她不是那樣的女人,如果早知道她是有苦衷的,我不會袖手旁觀。”
“哼哼,不會袖手旁觀?”我冷笑,“可惜她已經死了,你怎麼說都可以!虧著她還一直誇你如何好,如何善良呢。是她多次請求我不要對你有偏見,說你是好人。可你對她連這點起碼的判斷力都沒有!你的聰明,你的睿智,你的經驗都是用來對付我的嗎?”我把這陣子憋了滿肚子的積怨一併爆發出來。
龍鬚川進愣怔住,遺憾地看著我。“對不起,我的王,我從一開始就將她定性為奸細,沒想過試著去了解她。”
“那麼她死後你靈光閃現,突然就瞭解她了?”我衝著他大聲問道。
龍鬚川進垂下頭,從上衣口袋內掏出一張信箋來。“菊香走之前留了一封信放在她屋裡,我看了之後才知道是留給你的。”他將信遞過來。“她出事後我派人/炫/書/網/整理她的房間時才發現這封信,對不起。”說完又硬梆梆地低下頭去,似在懺悔。
我抿著唇,使勁揩了一把眼淚,接過信。
“呃,全是日文,我看不懂。”我把信又遞過去,“請你念給我聽。”
龍鬚川進沒有推辭,拿著信念起來:“柳小姐,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回到故鄉了。不要怪我不辭而別,我只是不想打擾你的幸福。我是個不幸的女人,十六歲的時候就被賣到長野一家妓院,那時候我已經深深愛上了繼父的兒子浩一君,他也同樣愛我,一點沒有嫌棄我,而且一直努力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