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厭惡地別過臉去,“別碰我!”
他矮了身體,從下方伸過臉來,探尋到我的目光稍稍愣住,只消頃刻,恢復鎮定。
他怎麼做到面不改色的?不愧是做特工的人,掩飾得真好啊。心在冷笑,陡然一痛,似被針猛紮了一下。
“笑一笑嘛,怪我這麼久沒來看你是不是?”他摩挲著我的臂膀,帶著挑逗的意味。“你的心跳得好快,想我想成這樣?”
我咬住自己的唇,發現心跳的確很急,為什麼?我該是那個最鎮定的人,我心慌什麼?我意亂什麼?
我早該死心了。
“拾伊,看,我給你帶來一個禮物,你一定喜歡。”他從兜裡掏出一個狹長的禮盒,“猜猜是什麼?”
心正在抽搐的我沒打算接禮物盒,。
“不開心可以告訴我。或者,來吧,打我兩拳出氣好不好?”他抬起我的手腕砸向自己的臉。
我沒想過打他,有用嗎?換得回來他的用情專一嗎?我突然冷靜下來。
無動於衷的抽走打在他臉上的手,我冷漠地看著他:“下午我還得早早的參加彩排,離開這裡,鄒淼玲一會兒就到。我想你不會願意看到那張憎惡你的面孔,更不願聽到詛咒你的語言。”
“唉,”他大聲嘆氣,“難得大白天過來看望你,你卻給我使臉子。老婆啊,我哪裡又招惹你了?”
“哧!”我冷笑,“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
想必他意識到我話裡所指,立即變了臉色。站直了身子,他正色道:“拾伊,你要相信我,如果你認為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都只是假像,我的心從沒變過。”他雙手摁在我的肩上,非常嚴肅。
說的多好聽啊!我無奈地搖搖頭。可惜,我不是懵懂無知的孩童,沒那麼容易上當,他的心機有多深,我領教過,也為此吃盡了苦頭。我感到好累,累一次也罷了,累積得太多,疲憊不堪——已經無力承受。
他放下手裡的禮物,攬我入懷:“拾伊,你聽我說——”
“不必跟我解釋,我不想聽!”我捂住耳朵。他的話我不想聽,一個字也不想聽。
“你這樣子像極了一個吃醋的小媳婦!”他突然笑起來,雙唇不客氣地擁堵住我的唇。
我感到一陣噁心——他的唇一定也這麼吻過那個女人!我掙扎著,躲開他的唇,卻被他摟得更緊。
惱羞成怒的我一口咬向他的舌,他狡猾極了,倏地逃出我的攻擊。
我以為我可以忍,可以裝作不在乎,但我失敗了,瞬間便怒不可遏。“你這個混蛋!”我怒吼一聲,揚起胳膊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爾忠國愣住,眸裡閃動著受傷的流光。
“我們之間徹底結束了,早該結束了!”我堅決地告訴他我的決定,看話說出口的同時,心撕裂般地痛。
“你、你什麼意思啊?”他的身體好似突然坍塌了一般,聲音也沒了底氣。
“你不是聾子,也不是傻子,聽得懂我的話。拿著你的東西,離開這裡!永遠別再來!”我垂睫不看他,害怕一觸及那雙會說話的眼睛便會心軟,便會動搖信心。
我不可以再軟弱。
“你愛我嗎?”他問道,“你還愛我嗎?”
“不愛!”我回答得乾脆利落——沒有絲毫猶豫。
“你說謊!為什麼不敢看著我說。你看著我的眼睛說出來,我便信了。”
他知道我的弱點,他善於此道。但是,我不會再被他欺騙。
在心裡醞釀了一遍又一遍:勇氣,我需要勇氣!當我攢足了相當的勇氣後,抬眸鎮定地看著他。
“你聽好了,我愛的那個人早就死了。去年初冬的那個晚上、求我最後叫他一聲‘國哥哥’的那個人——死了!在他終於肯放下仇恨、坦然奔赴死亡的那一刻,他成就了我的最愛。但他已經永遠地走了。等時光流逝,關於他的記憶也會模糊,直到完全消失。”
“拾伊!”爾忠國的臉痛苦地扭曲著,“你錯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不打自招了吧!我眉頭一挑,憎惡地逼視他的雙眸深處,那是靈魂所在,看穿,徹底看穿他的一切謊言!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無論如何不敢相信我深愛的爾忠國跟另一個女人勾肩搭背。可我親眼見到他跟另一個女人拿了鑰匙!親耳聽到他和那女人在客房內幹壞事!
“當面撒謊你不怕遭雷劈?”我冷笑一聲,心在滴血。
我的眼睛正在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