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的,沒有生命跡象。拐了個彎,右側第四間房門後傳出一個女人嗲聲嗲氣的聲音——立即引起我的高度關注。
“……摸這裡,對了,只要是個男人都會情不自禁地顫抖。放到這裡……嗯……好'炫'舒'書'服'網',啊……噢……”
我一驚,本能地暴汗!直覺告訴我裡面這個女人就是挽住爾忠國臂膀的那位。
可他們在幹什麼?
還用問嗎?那種聲音……
心裡的弦繃緊;越崩越緊……
“抱緊我,嗷……嗷……用力……嗯……用力,別停下!”女人的聲音越發放浪;但這會兒只聽到她一個人淫靡的聲音。
大腦急速眩暈,是他嗎?我的爾忠國,在跟另一個女人做。愛?
不!怎麼可能是我的爾忠國?不會是他,一定不會是他!
一定是我弄錯了,他不在裡面!那個人不是他!
抱住發出嗡聲的腦袋,我竭力讓自己鎮定。直到目前,我沒聽到爾忠國的聲音,因此,我不可以武斷地認為跟那個女人在同一張床上的人一定是爾忠國。爾忠國是深愛我的,他怎麼可能背叛我?十天前他還跟我在一起恩愛纏綿,怎麼可能轉眼就變了心?再說我跟他的緣分是天註定的,他是預言中的那個會愛我一生一世的人哪。他對我也承諾過只愛我一個人,一生一世……
稍稍平整呼吸,我將右耳貼上房門;同時祈禱:那個正在跟某個女人滾床單的男人不是爾忠國!一定是另一對男女!
已經貼到門上的耳朵稍稍抬起;我打算撤離這裡,然而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內發出來:“對不起,我弄疼你了吧。”
是爾忠國的聲音!
震驚加憤怒加痛心一骨腦兒的湧來,窒息!窒息!窒息的感覺幾乎要了我的命!
多麼希望這是另一個男人的聲音。然而,錯不了,它真真切切——屬於爾忠國!
的確是爾忠國在裡面!他跟那個女人在一起!
腦海裡立即浮現門內那不堪入目的一切。
爾忠國,為什麼偏偏是你?
瞬間發現的事實令我的大腦急速膨脹,快要爆裂。之前還自欺欺人地替他開脫,可事實就在眼前——一門之隔。
是幻覺!是幻覺!我遲緩地瞪著木門,突然想砸開它,可我沒有勇氣這麼做,那女人浪笑的聲音極為刺耳的傳出來,透過厚厚的門板直抵我心房,化為針,化為刺狠狠地扎……
我一定在做夢吧,做了一個可怕的夢。離開這裡,很快夢就會醒過來,一切都恢復如常。
拖著沉重的腿,我有些踉蹌地返回樓梯口,那幫便衣還在,恭謹地垂目,分立兩側讓我透過。
下到二樓,我以為到了一樓,穿過長廊疾跑,轉角撞著了一個人,我的身體彈出去,差點摔倒,那人及時拉住我。“跑什麼跑?著火啦!”衝我吼並將我拽住。
我的眼睛浸泡在淚水中,看不清他什麼模樣。“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我搖著頭,使勁掙扎。
“神經病!”那人罵道,突然聲音緩和了說道:“跟我進房間吧,小妞兒,我會讓你'炫'舒'書'服'網'些。”
想也沒想,高跟鞋抬起,狠狠地衝他的腳背踩去。一聲慘叫中,攥住我胳膊的手陡然鬆開。
我沒命地又折回去,順著樓梯下到一樓,跑向大廳,飛奔著衝出大門。
只想跑,不要停下,一直跑,越遠越好……
終於,我再也跑不動了,無力地趴在一堵牆上,喘粗氣,抽噎,下滑,直到觸到堅硬而灼熱的地面。頭頂的陽光毒辣而耀眼,吸收了陽光火熱的地面炙烤著我的身體。
“爾忠國,我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你!”使勁拍打著牆,我折斷了指甲。斷裂的指甲嵌進指甲縫裡,很疼很疼,但再疼也不及心痛的十分之一。
從來只願相信陽光總在風雨後,美好的彩虹掛天空,卻不曾想過理想與現實的差距——美好僅不過是風雨後的短暫寧靜——更大的風雨在後面等候。
昏昏噩噩地回到出租屋,我撲到床上放聲大哭,直到哭暈了自己。
鄒淼玲過來看我了,問我為什麼沒去排練?我一看外面才發現天色早已暗下來,於是知道自己已經昏睡了九個小時。
是我自己不想醒過來,醒來只感覺難以承受的沉重,彷彿整個地球的重量都壓在我一個人心上,如此的沉重卻未能壓死我,只讓我好好體驗被不斷碾壓的劇痛。
為什麼不讓我睡死過去?活著是件多麼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