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類人——看著那些票子的眼神怎麼說都帶著渴幕的青光。
我想他只是膽小,過於謹慎。
“好吧,那麼我們在不違反你的規矩的前提下,請你幫個忙如何?”我湊近他一些,拋給他一個媚眼。他哆嗦了一下,慌張地垂下眼瞼。
他受驚嚇的樣子倒是令我感覺芝麻也許會開門。
“剛才那一對是第一次來這裡?”我邊說邊遞上一張鈔票。
他抿抿嘴,眼睛眨巴了一下:“不是頭一次。”手向鈔票移動了一下。
我倏地縮回手,心下沉。“他倆以前就來過?”
“印象中來過。”侍應生盯著錢不放。
“究竟來沒來過,你會不會認錯了?”我把手縮了回來,他盯著我的手,唇抿了抿。這是心動的徵兆。
“應該是,本店新開張,客人還不是很多,容易記。”
“那麼,上次見過是什麼時候的事?”我的聲音有些急促,同時有種被矇在鼓裡的不適感。
“大概兩天前吧。”侍應生聲音很低,目光左右掃掃,似在注意我周圍的動靜。
“你們接待什麼樣的客人居多?”我繞過敏感話題,將鈔票遞到他手上。
侍應生快速將鈔票塞進褲兜內。“名流,大多是有頭有臉、有錢有勢的主兒。”
“你們這店一看就不一般。那兩位客人是暫時入住呢,還是長包入住?”
侍應生猶豫了一下,沒回答我。
“我只是想做個社會調查,這不算違規吧,我又沒問你的客人姓甚名誰,住哪一間客房?”說著,又遞上兩張鈔票。
“暫時入住,三個小時而已。”侍應生低聲說。“請不要再問了,再問就不是小的丟飯碗的問題了,可能連小命也不保。”他的聲音越說越低,好像壓力重重。末了,他快速掃了一眼四周,加了一句:“他們可不是普通人。小姐,我要工作了,再見!”
“小滑頭!”我低聲罵道。他聽見了,沒看我,只是漠然的一笑,。
從他嘴裡是套不出更有價值的資訊了,但我能判斷出的就是這個侍應生沒敢說真話。說不定他忌諱客人的身份,又被交代過必須守口如瓶,因此對能夠輕而易舉賺到手的錢也沒膽量拿。他說他們不是普通人,又擔心自己小命不保不足以說明問題嗎?
不過,從服務生的話裡也聽出來那兩位客人應該是有公開身份的。
爾忠國怎麼突然又有了公開身份?自從逃出魔窟、回到漢口以來,他一直藏匿自己的身份,像一個影子出沒漢口,而且據他自己講最近的活動大多在城外,怎麼突然這麼“大方”地露臉了?
難道他根本是在騙我?可他為何騙我?有理由騙我嗎?
從剛才他那架勢看,似乎又恢復了從前那種上流社會的身份。難道他跟那個女人開房間是為了軍統地下活動的需要在假扮夫妻?如果是這樣我能夠理解,可他倆沒必要那麼親熱吧?我承認我吃醋了。
疑竇叢生的我極想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他帶那個女人進飯店開房間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如果他在工作,我會原諒他。如果不是……哦,上帝,我該怎麼辦?
如果他敢背叛我,我發誓——永遠都不原諒他。
現在,我必須馬上弄清楚,我可不想心裡有疙瘩,更不想冤枉了他。
假裝離開,轉了一圈又折進飯店。
我一層樓、一層樓,一間房挨著一間房聽過去。眼睛看不到不要緊,耳朵幫忙即可。他倆不是啞巴,總要
218、為何偏偏是他? 。。。
說話的吧。透過聲音我就能找到他倆。
空房率極高,很多房間聽不到任何喘氣的聲音。現在又是白天,客人在房間待著的機會不大,找起來相對更容易些。
我一路聽過去,並注意周圍的動靜,如果有人過來,我會裝作是該樓層的某位房客。
上了三樓,樓梯口居然有人把守,正是那幫跟進賓館的便衣,都是陌生臉孔,而且腰裡都彆著槍。我鎮定地穿過他們,有人攔住了我,生硬地問:“哪個房間的?請出示鑰匙牌。”
我暗暗心驚,難道爾忠國真有地下活動?退還是進?此時退反而引起懷疑。
不做聲,我傲慢地掏出“日本國僑民證”,舉到那人鼻子跟前,晃晃。那人立即立正,閃到一旁,讓我透過。
暗自噓了一口氣,我優雅地跨入長廊,一邊往前走,一邊注意傾聽兩側房門內的動靜。
大多數房間靜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