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你不想要孩子,你已經有了兩個孩子了。你哪裡是害怕照顧不了我們母子,是怕惹麻煩啊!連你義父也被矇在鼓裡,一直急著讓我替爾家生育子嗣,可你早就有了子嗣了。跟我在一起時說的多好聽,擔心我生孩子時像葉大姐一樣無助?
哈哈哈哈哈……我好傻!
大腦嗡嗡作響,我踉蹌著衝出病房,只想逃離這個駭人聽聞的真相揭露地。然而,在這個罪惡衍生的時空,我該往哪裡跑?
一口氣衝到醫院的鐵柵欄邊,發現弄錯了方向,大門在反方向。渾身冰冷的我真想一頭撞死在鐵柵欄上。
雙臂撐著柵欄,我使勁閉上眼睛安慰自己要冷靜,可心裡撕裂般的劇痛無法減輕絲毫,彷彿五臟六腑都被一雙魔爪活生生掏出來,接著是骨頭,神經,皮肉,一寸寸帶著撕裂的聲音——化為碎片。
胃部又是一陣痙攣,我不由抓緊了柵欄。一股熱流噴湧向上,突破喉嚨,“噗”地濺出來。血!
鐵柵欄上噴漆一般沾滿我星星點點的血珠。我不可置信地看著那些血——是我的嗎?我吐血了?
龍鬚川進踏下臺階的腳步聲傳來。我急忙抹去口角上可能滯留的血跡,然後轉過身擋住那幾截染血的柵欄。
沁涼的秋風刮過我冰涼的面頰,隱隱聞出血雨腥風的味道。
他疾步跑過。“你、你吐的血?”看了一眼我的唇又看向欄杆,臉色大變,驚慌地將我拉離欄杆。
“什麼血?”我假裝沒聽明白他的話,“哪裡有啊?哦,鼻血啊。”我抹了一下鼻子,“可能天氣太乾燥了。”我竭力保持平靜的微笑。
“我帶你檢查一下。”他的眸裡滿是驚慌,又有點懊惱。也許他只想讓我知道真相,避免再抱有任何幻想,卻未料到我會這麼糟糕。
“不去,我沒事!”我揉了揉肚子,“半年前不是剛體檢過嗎?我要回家了。”說罷,一溜煙跑出醫院大門,不看方向,只管狂奔,只想逃離這塊夢魘之地。
龍鬚川進在身後叫我站住,我哪裡站得住,拼了命的逃。
我跑得好快,像旋風一般,他一度捉到我的衣襟,卻又被我甩到後面去。
“柳拾伊,你給我站住!”龍鬚川進抓狂的聲音在我後面緊追不捨。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大喊大叫,瘋狂地跑。
我有家嗎?我的家在哪兒?
路上的行人驚悚的目光一一掠過!他們膽顫了,因為看到一個日本鬼子正在發力追一箇中國女人。
“攔住她!”龍鬚川進大喊道。迎面有一小隊正在巡邏的偽警察。
那些偽警察立即掏槍。“不許開槍,她是我妻子!”龍鬚川進又大叫道。
靠!我急剎住,龍鬚川進的身體靠了上來。。。。。。
車窗開著,風狂亂地刮進來,將我額角的發吹得亂糟糟的,我卻不知道拿手去理——再理也理不順了。
“我沒見過哪個女人跑這麼快的。”龍鬚川進半晌才說話。“跟我去醫院,我要帶你看醫生。”
“我要回家。”
“看完再回。”
“我不要鬼子給我看病,不要!”我緊張地拉住車門。
龍鬚川進蹙眉:“帶你看中醫。”
“停車!”我叫道,胃裡,肚裡都難受得要命。沒等車停穩,我推開車門劇烈地嘔吐起來。
龍鬚川進輕拍著我的後背:“很難受嗎?”我搖搖頭,“我死不了的,我想回家休息,我不要去醫院。”我不願去去醫院,因為醫院裡有可怕的真相,像水鬼一樣倏地冒出來,狠狠地齧咬我的靈魂,讓我留下看不見的鱗傷。
“附近就有一家醫院,必須去!”他將我拖回車裡,關上車門。
“讓我回家!”我哭著,掙扎在他的懷抱裡。
“別亂動,聽清楚了沒有?我不想打暈你。”他低聲喝道。
我憤怒地看著他,但覺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到處是亂哄哄的聲音,好像山洪爆發了一般。
蹙著眉睜開眼,卻看見龍鬚川進拿手槍頂住一個年輕醫生的腦袋。“馬上給她檢查,不想死的話就照我的吩咐做!”
年輕醫生腿肚子直打哆嗦,“太軍,我、我、我不會看婦科病!”
“那就去叫會看的醫生來!”
“太軍,太軍,您聽我說,這裡的醫生會治病的都被你們的人帶走了,就在一小時以前。剩下的都是不會看的。哦,有一個會看,但是被打傷了還躺在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