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的。”我跌跌撞撞地跟在他身後,手臂被他拉得快要脫臼了。
“這點疼算什麼?過會兒你會知道真正的疼是什麼樣的?”他毫無憐憫之意,一路將我拖到車上。
“你要帶我去哪裡?”我茫然地問道,卻預感那不會是什麼好地方。
“去看真相!”他硬邦邦地回道。
“我問你去哪兒?”我大聲問道。
他不理我,用日語向司機囑咐一番。
車掉轉了一個方向。我聽到他好像說到了某個叫“標營”的地方。“去了就知道了。”他側過頭對我說,沉沉的臉色讓人害怕。
轎車載著我們穿過幾個街區,一路向東北方向開,進了日租界又駛了一段路,停在一所有憲兵把守的日軍傷兵醫院前。
出示過證件後,龍鬚川進大踏步地領我進入瀰漫著醫院特有的氣味的走廊。
“你帶我看什麼真相?”
“不要說話,過會兒有你說話的時候。”他冷漠地拋下一句。
隱隱的不安在加劇。我看著他的側臉,感覺他一直隱壓著某種怒氣,從他出現在照相館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感覺到了。那是一種帶著殺氣的怒意。
守在病房門口的日本憲兵攔住了我們。龍鬚川進與一個軍醫交涉一番後,憲兵讓開了道。但軍醫又囑咐女護士將我全身搜了一遍才放進去。龍鬚川進同樣也被一個憲兵搜了身,身上的武器被暫時沒收了去。
穿過一個有憲兵把守的門,來到病房。病房不大,約七、八個平方米,只有一張病床。病床上躺著一個女人,腿上打著石膏。當我看到她的臉,驚愣住。
“柳小姐,是你?”她看到我同樣吃驚。
“紫海棠?你不是被抓去憲兵隊了嗎?怎麼會在這裡?”我奔到床頭拉住她遞過來的手。
“一言難盡啊。好妹妹,你怎麼進得來的?”她問,隨即看到了站在門外的龍鬚川進,頓時明白了。“中佐閣下,您好。”她略微抬頭打招呼。龍鬚川進去過吉祥歌舞廳,而且看過我們的演出,所以她也認識他。
龍鬚川進一聲也不回,冷冷地看著紫海棠。
“你這是……被憲兵打的?”我同情地看著她打著石膏的腿。心想鬼子怎麼這麼好心,打傷了她還送她來醫院治療?莫非……我的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卻立即否定了——應該不會。
“顧小姐,不妨告訴柳小姐是誰救你出來的吧?”龍鬚川進說話了,語氣冰冷。
“是爾隊長。”紫海棠的臉上露出感激之情。
“哪個爾隊長?”我已經猜到了龍鬚川進問話的目的;但我不明白這跟紫海棠有什麼關聯
“爾忠國。”紫海棠的眸裡流過一抹苦痛之色,似乎不太情願提及這個名字。
我想起爾忠國曾跟紫海棠一起跳舞的事情,點點頭。他認識她很正常,不過他替她說情倒是不同尋常——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告訴柳小姐你的真實身份!”龍鬚川進像審訊一樣對紫海棠說道。
紫海棠愣了一下,隨即對龍鬚川進說道:“我不是招供了嗎?都已經交代清楚了。怎麼還——”
“我要你親口再告訴柳小姐一遍!”龍鬚川進粗暴地打斷了
239、被掩蓋的真相 。。。
她。
紫海棠看著我,露出善意的微笑。“好吧,柳小姐,我的真實身份是重慶方面安派來潛伏在漢口的情報員。當舞女只是掩護身份需要。”
“什麼?”我驚得瞪大了眼睛,“可是,可是你有家庭啊,你還帶著倆個孩子。難道——不是你親生的?”
“當然是我親生的,有孩子更不會引起別人懷疑。”
我心裡冒起無數個問號。她既然是軍統特務,跟爾忠國以前的身份是一樣。她又是爾忠國救出來的,這意味著什麼呢?難道爾忠國勸降了她,她也當漢奸了?
“繼續說,你和爾忠國的關係。”龍鬚川進命令她。
紫海棠平靜地看著我:“爾忠國和我從前就認識。但他不是我的直接上級,他是另一條線上的臥底特工,我們各自接受各自的任務安排,不發生橫向聯絡,除非情況特殊。原則上連碰面都不允許。我也是今年才知道他在漢口。”她說到這裡,輕輕咳嗽起來。我將茶几上的水杯遞到她唇邊讓她喝了兩口。她感激地點點頭。
“
繼續說!他和你私人關係如何?”龍鬚川進越發不耐煩,似乎對紫海棠的囉嗦很不滿。
紫海棠看了龍鬚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