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方向盤上拿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眼睛平視著前方一個未知處。
“請聽我說。”我看了他一眼,他的側影看上去那麼挺拔、剛毅而正直。我不由感慨如果日本人都像他這般充滿理智而仁義這場戰爭是不是早該結束了呢?“你應該回去,對你來說這裡是真正的墳墓,掩埋你的才華、你的理想、甚至玷汙你的品格的墳墓,在這裡,只有痛苦的掙扎和無盡的矛盾。回去吧,那裡有很
231、我被耍了! 。。。
多像你弟弟未婚妻那樣的女人,她們更需要得到心靈的撫慰,而你恰恰可以給予,為什麼不離開這裡呢?你說過你是個男人,怎麼活都可以,而且以你的條件完全可以重新開始,回國去,然後收穫一份美好的希望,這樣對你的母親也是最大的安慰。她看上去比她的實際年齡蒼老多了,你可以阻止她更蒼老是不是?至於我們的約定,我可以立刻豁免你的責任和義務,從此你不必當負擔放在心上。”
龍鬚川進緊抿雙唇,雙手從膝蓋上拿開。點燃引擎時,他淡淡地說道:“謝謝!王的話,我會記在心裡。”
他好像一下變沉默了,只管開車,神色也變的肅穆。
車開進一條繁華的街道,路上有工兵正在搶修一段被炸開的路面,車速慢了下來。前面兩輛摩托車卻沒有停下的意思,引擎發出狂妄的“突突”聲,驚得路人慌不擇路地避讓開。
迎面開來一輛插著日本旗的黑色轎車,這邊開道的摩托車立即減速,閃到兩側。但兩輛轎車面對面沒法在狹窄的街面上各走各的道,於是同時剎住。此時,需要有輛車發揚風格後退一步,讓另一輛車先透過才行。
一個鬼子從開道的摩托車上下來,走過去跟那輛轎車裡的人交涉。
不經意地看向對方的車內,卻又看到了他。為何越怕見到的人越能見到呢?冤家路窄?眼前這條路的確很窄,容不下兩輛車同時透過。
我努力移開目光不去看他,但目光像被磁鐵吸住了,拔不開,就這麼看著他。他卻沒看我,一直盯著我身旁的龍鬚川進,微微露出驚詫之色。他莫不是記起來曾被他砍去腦袋的龍鬚川步了?多少會有點印象吧。但他好像並不害怕,隨即我看到他冷漠的目光瞥向我這裡。
我的身體往下滑了一些,總算及時抽回目光。
看向右側的窗外,工兵們汗涔涔的樣子讓我覺得他們幹活十分賣力。
“他就是畫像中的那個人吧。”龍鬚川進突然開口問道。我沒回答他。他伸出手來將我的頭扳轉正。“我的王,眼睛不看前面的路是會摔跤的,永遠保持向前看,無論看到什麼,不要回避!”
我做不到,掰開他的手,又將頭扭過去。
“他就是你的——丈夫?”他又問,帶著懷疑。“他不是已經——”
“死了,他已經死了。”我淡淡地說道,“你認錯人了。”
“那你更沒必要回避啊。但是,我感覺他好像認識你。”
“你的感覺就不會出錯嗎?”我坐直了身體,開始勇敢地看向前方,但那輛車已經退出我的視線,完全給我們讓開了道路。
龍鬚川進一直將車開到吉祥歌舞廳大門口。下車之際,他拉住我的手,“我的王,請記住我今天跟你說過的話,所有的。我也會記住你跟我說過的話,一個字也不忘。”他沉靜的雙眸看著我,然後鬆開我的手,轉身上車。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格言:越悲催越要堅強!
獻給文中悲催的男女角色們,也給悲催的某藍。
吼吼吼~~~~~~
232
232、一個屋簷下 。。。
池春樹已經等候在二樓後臺的入口處。“一個字也不許說。”我豎起一根手指頭從他面前走過。
他帶著優雅的笑容,果然沒說話。一直到晚上演出結束,他始終一個字都沒對我說。
最後,還是我自己憋不住了。“你到底什麼意思,姓池的?”我叉著腰朝他怒道。
池春樹聳了聳肩,還是不說話。
“連你也欺負我!”我朝他扔過去一把道具紙扇。他接住了,一點不惱火。
我無法控制自己的脾氣,感覺要發洩出來才痛快,於是,又扔了一把扇子過去砸他,他又接住。
接二連三,十幾把扇子全扔了過去,可他一邊接一邊閃,就是一聲不吭。
“說話啊,姓池的!”我叫道,“你為什麼欺負我?”
“我沒有。”他丟下扇子,終於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