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朝中的棟樑。”
說完,又站起身子,對著滿臉苦澀的莫二老爺,道:“你這人雖然一無是處,可是卻生了一個好女兒,罷了,本宮今日心情高興,也就懶得追究你言行不一的罪責了。”
莫二老爺心頭一喜,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心裡恨極了錦好,卻連瞪她一眼都不敢——不知道是懼怕長公主的威嚴,還是怕錦好再出驚人之語。
到了現在,莫府上下,包括那些以為錦好是溫順綿羊的下人,此刻都已經明白,眼前的五小姐不過是扮豬吃老虎的高手,想要對付她,最好掂量掂量一番,看看有幾個腦袋能被她玩的。
金翰林看了錦好一眼,淺笑起來:“母親,莫二老爺生了一個好女兒,母親看在表妹的份上,不去計較倒也說得過去,這莫六小姐傷了公主的臉,公主倒是罰了五十大板,可是這莫六小姐的母親寧氏,倒也脫不掉一個教養不嚴的罪責,以翰林看,怎麼著也要略施薄懲。”
“言之有理。”長公主目光再轉向寧氏時,已經收斂起笑容,半眯起眼睛,想了片刻,嗤笑道:“庶出的東西就是上不了檯面,可笑莫府居然將教養女兒的重任放在這麼個上不了檯面的東西身上,也難怪會教養出這麼個四六不通的東西。”
說罷,就吩咐下去:“將這麼個上了不了檯面的東西,當眾杖責三十大板。嗯,她那四六不通的女兒,就照清華的意思打上五十大板。母女二人一起行刑,彼此也要有個照應。”
“父親,二哥!”見長公主身邊的下人朝她伸出手來,寧氏慌忙的叫了起來,朝著莫二老爺身側躲去。
寧氏咬著唇,淚珠兒落個不停,她可是莫府在京城的女主人,若是當真讓人當眾打了,日後可還如何管理下人,如何應酬朝中的夫人們,這可不僅僅是臉面的問題了。
“請公主息怒。”莫二老爺擋住那些下人,跪在長公主的面前,見長公主正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目光看著他,面上一紅,卻還是咬著唇,道:“長公主,此事不過是莫家的家事,公主受邀來府裡玩耍,傷了臉面,不過是小女兒的玩笑,公主已經法外開恩,只杖責錦玲,長公主何不就依了公主,饒了微臣的四弟妹?也好彰顯長公主的胸襟廣闊。”
他的挺身而出,讓錦好輕輕抿住了嘴唇,不由得將目光落在了他和寧氏的身上。
長公主臉上的似笑非笑的神情也瞬間淡去,又恢復成那副威嚴的模樣,冷然答道:“你這意思是,本宮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
莫二老爺面色一白,卻還是給了一側的寧氏一個安慰的目光,朝她身側微微移動了一步。
這個動作讓錦好和金翰林的目光同時半眯了一下,二人又同時看向對方,錦好眨了眨眼睛,金翰林輕輕地點了點頭。
莫二老爺看著長公主,換上了正色,語氣惶恐道:“長公主,小臣絕無此意。”
“可是此事畢竟關係到小女錦好,若是傳揚出去,對錦好的名聲也不利。長公主何必手下留情,就此揭過,皆大歡喜多好,也省的錦好這孩子,日後被人非議。”
錦好手掌一緊,莫二老爺居然以她的名聲威脅長公主。
而長公主自然聽出了莫二老爺話裡的威脅,卻並不見怒,反而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幾乎落下,都止不住。
長公主成年之後,這般失態實在是生平第一回,不是她控制力不強,而是眼前的這男人,實在是讓人忍不住不笑。
居然威脅她,實在是太好笑了,莫說一個小小的莫府二公子,就是當今的聖上,想要威脅她,倒要好好的掂量一番,畢竟那後果,不是輕易能夠承擔的。
真不知道是不是無知者無畏,還是說他蠢笨如豬。
不過,這莫府的廢物,倒是真的讓她大開了眼界,狠狠地娛樂了她一把,她已經好久沒有笑得如此開心了。
不但長公主笑得眼淚落下,就是長公主身邊的羅秀姑姑也笑得直不起腰來:見過蠢的,沒見過這麼蠢的。
羅秀姑姑笑了半天,才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道:“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你知道坐在你面前的人是誰嗎?”
敢威脅長公主,他有幾個腦袋?
長公主也終於不笑了,坐直身子,收斂了表情,緩緩地站起身來,繞著莫二老爺打個圈子,又走到寧氏的面前,繞了一個圈,玉色的長紗拖在鵝卵石鋪著的地面上,發出沙沙的聲音,如同樹葉在空中互動時的摩擦,在靜寂的後花園中冷冷地響起。
她修長的指甲,抬起寧氏精緻的下巴,然後才轉向莫二老爺:“果然是兄弟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