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拓博堃吃痛悶哼一聲,手背被韁繩勒的青紫一片,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下一刻,幕涼雙腿一夾馬肚,陸虎如離弦之箭飛奔出去,若不是銀狐及時出現解開了纏在拓博堃手腕上的韁繩,只怕京都的百姓就會看到他們心心念念敬畏不已的北遼大王,被納四小姐騎馬拖著走過大街小巷!
到那時,只怕震驚的不只是京都,而是這片大陸。
拓博堃看著流血的手背,那顆龍靈芝還握在他手心,心底五味雜陳。那小女人今天過來這邊,定是要找什麼『藥』材,如今就這麼空手回去了,以她的『性』子,該是在他身上又狠狠地加了一筆罪吧。
似乎,他怎麼做都是錯的。但是這顆心,就是無法轉圜。若是能放下她,只怕他自己都會覺得自己是一具行屍走肉。
……
夜裡,遼皇在乾清宮宴請遠道而來的使節。
遼皇端坐正中,左手邊是耶律宗驍和納蘭天作和白小樓、胭脂扣。右手邊是拓博堃和納蘭天作。遼皇此番也叫了歐陽衝,但是歐陽衝以身體不適沒有過來。遼皇面上不說,心底對於歐陽衝的不滿卻愈加明顯。
隨著遼皇舉起酒杯,晚宴正式開始。
滿朝文武分列兩邊,坐在拓博堃和耶律宗驍的下手。
白小樓一身翩然若雪的白衣,靜靜的坐在那裡,微微頜首示意,言笑晏晏,舉止灑脫隨意。清淡如煙的氣質與身側耶律宗驍光芒四『射』的高貴優雅不同,更是與對面拓博堃冷酷剛毅的無情不同,而是帶著一股子煙波飄渺一般的清淡氣質。
像霧像雨,看不真切,卻能感受到他溫和專一的氣場。
這樣的男子,有不輸耶律宗驍的儒雅俊逸,卻是比拓博堃的冷硬無情多了一絲人情味。
看的底下一眾世家千金交頭接耳,人人都是緊張的攥著手中絲帕,痴痴看著。只望白小樓的視線能轉過來看她們一眼,如此溫潤柔和的像是謫仙一般的男子,絕對是萬千少女心目中最容易接觸的王子型別。
………………
265 豔麗舞姬
可白小樓卻只是淡淡的與遼皇說著話,連身旁的胭脂扣都很少搭理。惹得一眾少女為之心中惘然若失。
胭脂扣今日一襲盛裝打扮,石榴花曳地長裙搭配緋『色』三層輕紗的罩衫,外面一件紫雲霞光繡著蝴蝶蘭花的錦緞披風,頭髮高高挽起一個今年最為流行的挑心飛雲髻,髮髻下方綴著緋『色』的珍珠流蘇,斜『插』了十二根羊脂白玉的素簪子,靠近耳際的地方則是一枚閃閃發光的石榴花疊翠金步搖。與身上的石榴花抹胸交相輝映。
螓首微微垂下,薄唇輕抿,玲瓏身段端坐白小樓身側,一動不動,就算是進食的時候,也是沒有多大的動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她在吃東西。端的是一副大家閨秀靜若蘭花的嬌嫩氣質。這般模樣的胭脂扣,看在其他人眼中,無疑是惺惺作態,虛偽做作。因為昨天胭脂扣先是不用答題就得了幕涼的好處,今天在有家『藥』廬門口還丟盡了顏面,連帶白家的臉也讓她丟盡了,更是落得個連自己手下的丫鬟都調教不好的名聲。在京都,這般訊息自然是傳的最快的。
如今人人都看胭脂扣不順眼,都言她是一個唯利是圖貪心小氣的女人。看她的眼神都是鄙視厭惡居多。
胭脂扣坐在白小樓身邊如坐針氈,且不說四周投『射』而來的那數不清的或嘲諷或不屑地眼神,單是對面完全將她忽視了的拓博堃,也足以給她致命一擊。
昨天大街上,拓博堃只讓蒼月安排手下送她回來,他卻留下來與納蘭幕涼單獨相處。胭脂扣的心,就跟針扎一樣的難受。她今天偷偷觀察了拓博堃好幾眼,可拓博堃根本不看她,就如同她這個人完全不存在一般。
胭脂扣好幾次咬痛了下唇,才恍恍惚惚的回過神來,垂下眸子,一臉的委屈傷感。
白小樓這邊不見幕涼出現,心中不覺輕輕一笑。那樣留給世人驚鴻一瞥的女子,只怕對於這種宴會,是能推辭就推辭。想要見她一眼,比登天還難。
白小樓對面,拓博堃早就知道幕涼今晚不會來,納蘭明輝還沒回來,她自然是不會以家眷的身份出現在這裡了。
而納蘭天作也是一個人來的,並沒有帶上她。
納蘭天作扭頭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拓博堃,不覺淡淡開口,“聽聞今日在有家『藥』廬,四妹可是惹了王?若是如此,我這個做大哥的,代四妹道歉與遼王。”納蘭天作與其說是道歉,倒更像是在故意拉開疏遠幕涼和拓博堃之間的關係。如此一來,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