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氣息平緩起來。
蘭琉璃因此更是氣上加氣,深深喘了兩口氣,就在眾人皆以為一戰難免之際,少年一揚手,冷聲下令:“走——”
恆心與穆冉冉目送這行人沒入夜色,二人一明一暗皆舒了口氣,回顧一看,哭笑不得,明凰已然睡著。
☆、未央宮內,兄弟計議(1)
翃王府內,鳳辰翃自宮中返回紫檀軒不久,一名親信匆匆回府密報:“稟王爺,蘭琉璃入京了。”
屏風後,鳳辰翃蹙起眉,從懷中取出那隻硃砂香囊把玩,眉宇緩緩舒展,淡聲道:“現在何處?”
“王爺,蘭琉璃戌時七刻進城,入城後直奔相府,屬下回府途中遇見相府馬車,此刻應已回府。”
鳳辰翃聞言斂去隨意,追問道:“留人了?”
“屬下回府前留下二十人,回府後遣去三十人,因恐事關兩國邦交與明小姐清譽,無王爺下令未敢驚動京城衛軍。”
鳳辰翃無聲笑道:“相府院牆千丈,區區半百豈能擒他,你速將那三十人撤回,留二十人嚴密監視,將蘭琉璃行蹤上報即可。”
“是,屬下告退。”男子施禮後起身而去。
鳳辰翃在男子出府後立即吩咐冀達備馬車,剛從宮中宴散回府,一盞茶尚未涼,又連夜入宮面聖稟告此事。
未央宮內,鳳辰昱剛回寢宮,除去龍袍尚未入眠,突然接到蘭琉璃入京密報,正要派人前去擒拿,內侍曹禾折回殿內通稟:“皇上,翃王爺來了。”
鳳辰昱一怔,握起密報,沉聲道:“宣——”
鳳辰翃進殿,欲行君臣禮,鳳辰昱上前扶道:“又無外人,何須多禮,不知三弟出宮折返所為何事?”
“皇兄,臣弟正是為蘭琉璃入京一事而來,皇兄未曾接報?”鳳辰翃故作詫異。
鳳辰昱未介面,卻展開掌心,將手中密報給他看:“為兄剛接到密報,正要派人擒拿此人——”
鳳辰翃阻言道:“此事萬萬不可,皇兄,臣弟聽聞蘭琉璃是繼蘭瑜璟外,蘭古皇帝最珍視之子,此人生性狂妄,恃寵而驕,在蘭古境內素來隨心所欲,派人擒拿勢必極力反抗,若是傷了他——”
鳳辰昱拂袖道:“他膽敢覬覦九兒,潛入相府……朕為大鳳君主,豈能隨他任意妄為!”
“皇兄,蘭琉璃雖生性狂妄,卻非窮兇極惡之人,傳言此人至孝,想必不會擅自挑起兩國紛爭,不妨曉之以理,將其勸回國。”
鳳辰昱苦笑道:“三弟,你以為此人能與人論理?”
☆、未央宮內,兄弟計議(2)
“皇兄,若非兩情相悅,又豈能朝朝暮暮,蘭琉璃狂妄驕傲,應是不屑強取豪奪之人,待臣弟明日激他一激,必能將他穩下。”
鳳辰昱看著鳳辰翃突然頓悟,此事關係九兒,他已亂了分寸,未能靜心思忖,皇弟相較他而言置身事外,此時反倒更能明辨。
鳳辰昱釋了懷,略一頷首,問道:“三弟是否已有良策?”
“臣弟明日去見蘭琉璃,可保他一月之內無惡行,皇兄可修書一封速速發往蘭古,請蘭古皇帝派人前來處理此事。”
蘭古皇帝年事已高,傳言近兩年一度抱恙未理國事,數千裡之遙,蘭瑜璟如何分身,鳳辰昱沉吟道:“蘭古何人有此能耐?”
鳳辰翃進言道:“蘭琉璃兄長几人,唯懼蘭瑜璟一人,皇兄可請他前來將蘭琉璃帶回蘭古。”
鳳辰昱輕搖首,嘆道:“三弟,蘭瑜璟以太子銜行監國之職,如今蘭古皇帝年邁,他身為儲君豈會擅離,此事可有他選?”
鳳辰翃遲疑道:“皇兄,臣弟聽聞……蘭古皇室中,蘭琉璃有位皇姐,與其相交甚深,不知是真是假。”
經鳳辰翃提醒,鳳辰昱想到了那位蘭古三公主蘭雁菱,卞皇后所出,早年下嫁蘭古將門,少時與蘭琉璃感情頗深,生性隨母善騎射,傳聞蘭古女子身姿矯健,常有替父兄從軍者,想必有幾分真。
“她是個女子,恐怕不妥。”鳳辰昱輕嘆道。
“皇兄,臣弟聽聞蘭古女子可當男兒,想必並非空穴來風,再者此事理當由蘭古自行處置,所派何人並非皇兄能左右。”
鳳辰昱認為言之有理,當即修書連夜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往蘭古,兄弟二人又商議了片刻,將宮外事交由鳳辰翃全權打理。
鳳辰翃告退離宮,鳳辰昱一夜無眠,而蘭琉璃走後,相府上也未得安寧。
穆冉冉將明凰扶回了房歇息,恆心將院子裡的侍衛一一解穴,令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