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安身之處。”
“我不要!我只要他出來!這碧落宮本來就屬於百里針!”蕭茉哭著道。
“因修煉‘冰域三千’心法,他早知自己活不過二十歲,以他的身體,也不可能……不可能有後嗣。”紫煙側過臉,望著冰封之中的百里針,哽咽道,“生時長留於雪山之巔,死後永存於冰封之中,便是他此生的命運。”
蕭茉聽著這些話,想到那夜她為了安慰他,而說的那番叫他娶妻生女的話,不禁悲從中來,發出悽慘的笑聲,眼淚和著雪水流了滿面。
這時晚風低迴,捲起一地碎雪,悉悉索索。
紫煙伏在她身邊,低聲道:“蕭姑娘,你是他唯一結交的朋友,也是他最用心對待的人。其實即便是他為了救你而離開玉蘿峰,也是他自己的選擇,他既然從未後悔,你也不必太過自責。”
蕭茉臉上的淚水已被刺骨的寒風吹成冰屑,她跪坐於積雪中,吃力地抬起頭,只是望著那隔絕一切的琉璃層不語。
“紫煙,你讓我再陪他一會兒。”許久,她才啞聲道。
紫煙默默點了點頭,將那盞琉璃宮燈放在雪中,悄然離開。
那燭火不住地搖曳,行將熄滅,蕭茉倚著那道冰涼的屏障,唇邊揚起悽愴的微笑。她望著冰封中的百里針,輕輕地自言自語,聲音細弱顫抖,轉瞬便被吹散於風中。
作者有話要說:我又後媽了……悲劇……
☆、第七十九章 夜入無痕
一聲輕微的響動,讓匍匐在昏暗中的君灩飛微微抬起了頭。
上方透出一絲光亮,斜斜地落在她身前,洛雲輕輕躍下,站在石板上,俯□看了看她道:“怎麼幾天不見,君姑娘就這樣憔悴了?”
君灩飛閉上眼,沙啞著聲音,道:“你究竟想要怎麼樣?”
洛雲輕聲笑了一下,道:“其實我真的要好好感謝你,若不是你孤注一擲,假扮舞女進了無痕堡,我倒還必須等上一個月才能再收拾蕭葦那小子。”
“你,你說什麼?!”君灩飛寒白了臉,抬頭盯著他。
洛雲蹲在那靜流無聲的弱水前,注視著水底的幽光,道:“難道你不想見見你的新婚夫婿嗎?”
******
天籟山那道山門前的石碑早已被蕭葦擊成粉碎,只留下小半截犬牙交錯的底碑。山道上的汙血雖被清除,但石縫間還是隱約留下了點點殘餘。
蕭葦全身戴孝,獨自坐在空蕩蕩的石階盡頭,望著那曾經迎娶君灩飛的山道,然後,嘴角揚起自嘲的冷笑。
正要起身回山,忽聽身後傳來細微之聲。他霍然回身,只見一道人影自山崖上直掠而來。
“是你?!”蕭葦劍眉一蹙,飛快拔劍在手,劍指來人,“柳退禪,是洛雲叫你來下戰書的?!”
柳退禪肩後長劍並未出鞘,他面帶微笑朝蕭葦一揖:“在下這次前來,只是替人捎一樣東西給蕭公子。”
蕭葦冷笑道:“你們還要耍什麼花招?儘管拿出來!”
柳退禪自懷裡取出一方素帕,慢慢開啟,露出一枚銀色花形掛飾,手一揚,便擲到蕭葦腳下。
蕭葦雖一直暗中提防他偷襲自己,但一見這銀飾,臉色不禁一變。
柳退禪道:“蕭公子應該知道這是誰的東西。君灩飛假扮舞女進無痕堡,妄圖行刺堡主,反被擒獲。可惜她為了演戲,將全身上下的衣物都換掉,我們本想砍她一隻手來送給蕭公子,還是堡主仁慈,不讓我們做這樣的事情。為了找到君灩飛換下的衣物,可真費了我們好大的精力。”
蕭葦牙關緊咬,忽然放聲大笑:“柳退禪,真是不好意思,你們真是白費氣力了。我跟君灩飛早就恩斷義絕,就算她親自來求我去救,我也不會上當。你還是回去告訴洛雲,他願意怎樣就怎樣,反正過不了多久,我一定會找他算賬。”
柳退禪不動聲色地看了看他,淡淡道:“那也好,在下就把這話帶給堡主,也省得他再替蕭公子照顧君姑娘了。”說罷,足點石階,飛身躍去。
蕭葦看他身影已經遠離,才慢慢俯□,拾起了那銀飾。
此時昊龍匆匆趕至,道:“少主,適才守衛來報,說是有人進山了?”
蕭葦將銀飾放進懷裡,淡淡道:“柳退禪替洛雲捎話,想用激將法讓我上當。”
昊龍急道:“少主,現在我們實力大減,千萬不能被他們蠱惑!”
“我自然知道。”蕭葦回身朝山上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