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他並不淺嘗輒止,放肆地跟她口舌交纏,雨水混入他們口中,他來勢洶洶,急著攻城略地。她完全顧不得呼吸喘氣,幾度被彼此的口水嗆到,雙頰漲紅。
他定是發了狂!
韶靈狠狠咬牙,用了不小的力道,咬傷了他的舌頭,這才逼得他從她的口中退開,她趁機踢了他一腳,反身就跑入雨中。
慕容燁望著雨中漸行漸遠的那一抹月牙色身影,雨勢漸大,他卻不以為然,口中血腥味泛出來,輕緩地伸手抹掉一臉的雨水,眼底盡是幽長深遠。
韶靈跑進了自己的屋內,靜默著坐了許久,全身溼漉漉的,如今身體才開始發涼。一想起方才發生的事,慕容燁眼底的狂暴陰鶩,狂風暴雨般襲來,幾乎要吞噬了她的心。
“誰?”
門外傳來叩門聲,她面色微變,很是防備,冷聲道。
“奴婢給小姐來送水。”是婢女的聲音。
韶靈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平息下來,她起身開啟門,婢女為她提來熱水。她目送著婢女離開,頭一回不安心地將門閂插上,將屏風拉上,這才褪下衣裳,坐入浴桶之內。
在桃林中,他曾經戲弄自己,吻過她一次,不過只是雙唇相碰,她都快記不得了。可是方才……那明明是男女之間的親吻!
韶靈以白布擦拭自己的肩膀,驚魂未定,還未洗淨身子,突地看到門外佇立的那一道挺拔身影,她屏息凝神,只等著他無人回應就會自己離開。
下一瞬,雙門砰然倒地,清塵飛揚。
她沒來由地心口一縮。
慕容燁冷著臉站在門外,兩步就走了進來,別說區區一扇門,就是一堵牆,又能擋的了他嗎?
方才兩人都不曾撐傘,他或許在雨中站了很久,一襲華美紫袍正在滴水,幾縷黑髮溼透了,貼在額前,少了往日的慵懶閒散,更顯堅毅俊美。
此刻的他,很危險。
他的腳步更快,她剛起身,要拉住屏風上掛著的白色裡衣,指尖還未碰到衣角,屏風已經分成兩半朝兩邊飛去,撞到牆角散落一地。
韶靈急忙又將身子沉入水中,眼看著慕容燁緩緩收回了蓄足力道的右手,他並不輕易在她面前動武,不過一陣掌風就如此強悍。
她環顧一週,屋內狼狽的像是被人打劫過一樣。
“開口。”他走近她,左掌重重一拍浴桶,冷言冷語。“再不說話,這桶子也要散架。”
韶靈唯有將身子沉得更下,只露出一張臉。
慕容燁的左手扶住木桶邊緣,華服也遮擋不住那醜陋扭曲的燙傷疤痕,他只用了微不足道的力道,清水已然從細縫中流走,韶靈低頭一看,血色盡失。
他盛怒之下,當然什麼都做得出來。
她當然沒有赤身裸體出現在他面前的意願。
她抬著素淨小臉,水光泛在她的臉上,咬牙切齒。“你要我說什麼?”
慕容燁眼底閃過一絲痛楚,吻她的時候並無防備,情動時候,被咬傷了舌頭,自然很痛。
他冷哼一聲,左掌又是重重一拍,清水從她的身下流逝的更快:“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87book'”
他幾乎以為自己吻著的是一頭蠻橫野獸。
兩人相持不下,周遭的空氣冷凝成冰。
水越來越涼,她泡在浴桶裡將近半個時辰,再僵持下去,她不怕感染風寒,就怕下人看到這一幕,誤會他們的關係。
慕容燁臉色鐵青,她的心裡一片涼意。
“是你不守諾言。”韶靈的嗓音同樣寒冷如冰,堅定不移:“我只是保護自己。”方才,她要再不反抗,保不定慕容燁會對她做什麼放浪舉動。
慕容燁恨恨地瞪了她一會兒,眸色冷肅晦暗,卻並不言語。
“小姐,要不要換水……”婢女的聲音飄在門外,離得很近,說話間有些吃力,正提著一個重重的水桶而來。
慕容燁望著水中的女子,面沉如水,右掌朝著床隔空一抓,一條柔軟薄被朝他飛來。他緊抿著薄唇,一把將她的身子從水中提出來,他手上的動作快的令人眼花繚亂,三兩下將她裹在被子中,橫抱著她,大步邁出這個屋子。
一路上撞見幾個正在做事的僕人,慕容燁面無表情,更顯陰沉,但凡他走過的長廊,地下留了一地的水和溼腳印。她的身體緊緊被薄被纏著,只露出頭和腳,雙手也被困在裡面,動彈不得,她怒睜雙目,恨得牙癢癢。
他不但捉弄她,輕薄她,甚至……他根本不在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