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他不必多餘再問她是否喜歡,她的笑容已經說明一切。
她將蓮花簪插入青絲之中,笑顏對他。
風蘭息凝神看她,淡漠的眼瞳被幽深吞噬,她不施脂粉,卻眉目如畫,蓮花簪襯著她嬌麗小臉,她的眼底宛若鑲嵌著發光的寶石。
他曾聽她說過大漠的月牙泉美得勝過仙境……月牙泉,有她的眼睛美嗎?他輕聲自問。
她神采飛揚地說:“可惜我不會燒瓷,很難嗎?”
風蘭息眼底有笑,他年少時候性子極靜,除了看書之外,他也有自己的喜好,他遇著煩憂事,就會獨自去窯坊待一整日。一轉眼已有十來個年頭,燒出來的白瓷販賣到了市場上,都是瓷器中的精品,只是無人知曉,那是出自他手。
“沒有耐心的人,燒出來的都是廢瓷。”
她又從黑髮中拔出這支簪子,仰著脖頸,眯起眼細細地看。光照見影,光澤明亮,乳白如凝脂,在淡淡的光照之下,釉中隱現粉紅。
韶靈的目光,凝注在這支白瓷簪子上,而他的目光,卻落在她的臉上。
她的肌膚就宛若白瓷,白而瑩潤,雙頰的緋紅宛若點綴的紅,在陽光下近乎透明。
“好美。”她低聲稱歎。
“好美。”他望著她眼梢處的笑,不經意之間,居然也隨聲附和。
她視若珍寶將簪子重新放回藍色錦盒,視線掠過他腰際繫著的白玉腰佩,無聲笑了笑。
風蘭息說的認真:“可惜今天的天氣不好,不然可以帶你去。”
她精神一震,眸子對準他的眼,眼底宛若漲潮般洶湧,紅唇揚起。
“風蘭息。”
風蘭息。
他愣住了。
這麼多年,除了親人之外,無人對他直呼其名。自從他繼承家族的隱邑侯封號,人人都會尊敬稱一聲侯爺。
他不覺不被尊重。
相反,他心中一動。
彷彿許多年前,也有一個人……這麼喚著他。
她的眼中盡是融融暖意:“我很喜歡。”
他不知是否該將這兩句話連著念,但她的確比自己更直率,敢愛敢恨。
他輕輕抬了一下下巴,笑著看她,從她手中接過這把傘,給她撐著那一片天空。
一把傘,彷彿為他們遮擋了所有的狂風暴雨。
雨越下越大,他們的眼底,卻都是晴天。
她辭別了風蘭息,看他的馬車徐徐駛離,才轉身走入洛府,一手撐著傘,一手緊緊握住藍色錦盒,她腳步輕快。
韶靈走上池上的石橋,眼前紫衣翻動,慕容燁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的面前,她直覺要將錦盒藏在身後,卻根本來不及。
雨絲劃過他輪廓分明的俊臉,他的眼底諸多情緒,晦明晦暗。一把從她手邊奪過錦盒,笑著開啟,將那支荷花簪緊握在手,問的波瀾不興。“這支簪子哪裡來的——”
“還給我!”她伸手去搶奪,無奈他將右臂抬高,好整以暇看著她根本觸碰不到的氣惱模樣。
“你要不說,它就碎了。”慕容燁氣定神閒地看著她,神色一瞬變得很淡。
蓮花簪就在慕容燁的手掌之內,他只要稍稍用力,她就會看到一地的白色碎瓷。
她直直望入那幽深的令人懼怕的眼內,低聲說。“我買的……”
“你再說謊,就不要後悔。”慕容燁的臉上只剩下冰冷的戾氣,震懾住了她,她突然有些害怕。
他在賭,誰更狠心。
她怔了一瞬,輕聲說。“侯爺送我的。”
話音未落,他已然將簪子丟向橋下,一道柔白劃過她的眼前,她眼看著簪子沉入橋下的荷花池內。
韶靈眼眶一紅,不敢置信,緊緊盯著他。
慕容燁如削薄唇邊的笑,冷到了骨髓,長臂扼住她的手腕,逼問道:“你敢收別的男人的東西?”
韶靈冷冷望著慕容燁,她奮力甩開他的手,兩人拉扯之時,手中的傘已然被風吹翻到地,連著滾了幾圈,停在很遠的地方。
豆大的雨點,數千數萬地打在荷花池內,早已看不到簪子的蹤影。
慕容燁陰著臉要將她扣住,她氣的一把推開他,他終於被她激怒,胸口熾熱,雨水冰涼也無法將心中火焰熄滅。
他追上她,從身後緊緊抱著她,她根本不溫順,拼命掙扎,但男人的力道還是凌駕於女子之上,更別提他擁有武藝。慕容燁空出一手扳過她的臉來,毫不留情地吻了上去。只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