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揮手,和我的想法不謀而合,若他真是自殺必定會留遺書。
遠清和我來到一間偏房,封言自然是寸步不離的把守在門外。
遠清緊鎖眉頭,疲憊的撫著額,“看起來沒什麼異常,但我總覺得哪裡不太對,一時又說不出來。你怎麼看?”
州府這一死,奉德又是一場軒然大波,也難怪遠清頭疼。
我十指交疊,努力回憶案發現場,“整齊,過分的整齊。現在是清晨,他卻早早換好官服,儀容整齊,關鍵是還(www。kanshuba。org)看書吧過床鋪,這不是一個尋短見的人應該有的心態,倒像是準備出去。”
“對,他就像準備去巡查。但也可能準備整肅官容,以謝皇恩。”遠清猛然睜開了眼睛,恍然大悟。
“是有這種可能。可我還是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的,他今早起來理好床鋪,換好官服,條理分明的自殺。奉德災情爆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怎麼無緣無故一覺睡醒,突然冒出自殺的念頭了?據書丞說最近可沒什麼刺激到他的。”
遠清贊同的點了點頭。
我不是法醫,也不懂驗屍,但從常理推斷州府的自殺確實太令人費解了,當然最終還是要看驗屍官的驗屍結果。
我腦海中靈光一閃,“遠清,你有沒有注意到他的官服?那麼平整,他是慢慢窒息而死,這個過程應該很痛苦,且不管是自殺還是被殺,人窒息時的本能是一樣的,你看到他的官服還有他的手,就像……”
“就像完全沒有掙扎過。”遠清眸光一亮,沉聲說道。
我努力回想陳大人的一身裝束,越想越奇,“還記得他的靴子麼?那上面是沾了泥的,凳子卻乾淨的一塵不染。”
這就反常了,房間裡沒有別人的腳印還說的過去,連死者本人的都沒有,這還合理麼?難不成他是飛到椅子上去的?
遠清點了點頭,輕嘆了口氣,“只能等驗屍結果了,卿儀真是聰明絕頂。”
“這可不敢當。”我自嘲一笑搖了搖頭,比之他和老妖我這點小聰明可不敢賣弄。
遠清表面溫潤謙和,實則謹慎冷靜,邏輯清晰,張弛有度。
遠清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我的頭,柔的像一池春水,“怕麼?”
“怕,我怕控制不住秦川的亂局,災民的忍耐已到極限了。”我閉了眼,任由遠清撫著,沉溺其中。
“朝廷若是再不調集賑災糧,秦川局勢馬上就會失控,你先隨少淵回去。”遠清的手一滯,強硬堅決的對我說,像在下達任務。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壓低聲音,“朝廷若是還有可調之糧,皇上絕不會放任秦川的局勢不管。”
我出京前,皇上曾召見過戶部尚書,而後尚書便被禁足在府中。事有輕重緩急,當下最重要的便是要控制秦川的局勢,而非追查禍首。
可見除了儘快查清案情,追回賑災糧款,朝廷已經沒辦法了。
遠清眉頭越蹙越緊,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
我沉聲道:“我留下繼續追查賑災款的去向,你去調些糧先渡過眼前的危機。”
“不行,你立刻回京,不要任性。秦川的局勢誰也沒把握,要是內亂爆發,想走都走不了。”遠清雙眉緊蹙,威嚴立現,不容我質疑。
我拉著遠清,壓低了聲音,“遠清,我是奉旨的欽差,秦川若真亂了,我逃回京也是在劫難逃。”
遠清難以置信的瞪著眼睛,驚疑不定的看著我,“怎麼可能?怎麼會是你?”
“還沒到那步,朝廷雖然沒有糧食,但有人手裡一定有。青州是清平王的封地……”
遠清兩難的的叩擊著桌子,“嗯……我見過老王爺。看在少淵的面上,他也會加以援手。可我我不放心你。”。
“你留個信任的軍官,遇到情況我可以調動軍隊。況且還有封言隨身保護,你放心。”
我很惜命,不可能不考慮人身安全,我討厭“出師未捷身先死”這種宿命的悲劇。
“你……”遠清 “噌”的從椅子上一下彈起來,上前緊抓著我的手腕,緊蹙著眉我甚至能聽見他沉重的喘息聲。
他生氣了!
遠清狠狠的捏了下我的手腕,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頹喪的放開,“時刻帶著封言,首先保護好自己。”
我手上暖融融溼漉漉的觸感是遠清手心的汗。
他權衡再三,不得不作出這樣的決定。
遠清起身,一身甲冑嘩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