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了啊……
“對,本王現在就是在生氣,非常生氣,”
夏侯懿沉著眉眼,唇角緊抿,看著竇雅採一字字的道,“這世上,也只有你讓本王這麼生氣,氣的要死,你打算怎麼辦吧?你說。”
竇雅採聞聽這話,心頭打鼓,偏不肯認錯,咬著下唇道:“偷聽而已,這有什麼好生氣的?你怎麼這麼小氣?聽到聽到了,難道你還要我裝作沒聽到?再說了,這些事兒你昨夜就同我說過的,你還怕讓我聽到?你生氣就生氣,我,我才不會哄你!”
她還撂挑子不幹了……
“你!”
見她如此,夏侯懿一時語塞,半晌,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她一眼,嘆了一聲,轉身便走,“罷了罷了,她還有理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這可真是白白為她操心了,我就是把心操碎了,她也未必知道!”
她完全曲解了他的意思,心頭有些怒又有些酸,百感交集之間,偏偏又怕有人躲在一旁偷聽,偏偏不能明說,一口氣堵在心裡,越看她越悶,只得轉身就走。
竇雅採見他轉身就走,也有些發愣,口角而已,胡鬧罷了,怎麼賭氣還走了呢?
“慢著!你站住!”
先叫住了他,她自個兒心裡卻在犯嘀咕,皇帝不急太監急?白白為她操心?
操心?操心……他操什麼心了?
如果單單就是偷聽的事情,也沒必要真的這樣說,也不會這樣生氣啊?
竇雅採皺眉苦想,想了很久,終於明白了,又一拐一拐的走到他面前去,望著他嘻嘻的笑,看看四周沒人,壓低了聲音湊過去道:“懿,你是不是怕我牽扯進來呀?你是不是怕到時候四王爺會利用我,你怕我自己應付不來,是不是?”
夏侯懿站在那裡,挑了挑眉,只應了一聲:“嗯。”
這女人還算是聰明,竟叫她給猜出來了,心頭怒意略略減了幾分,但是酸意仍在,不減分毫。
竇雅採一嘆,她可真是冰雪聰明,他說的這麼隱晦她都給猜出來了,可真是難為她了,這下她心裡也有些氣不過:“你還嗯?嗯個鬼啊,夏侯懿!你是不是很喜歡把什麼事兒都藏在心裡頭啊?你自己會猜別人的心思,但是這世上不是每個人都能猜到你的心思啊?當然了,我不是說我笨啊,我只是說,你不能光只說你自己生氣了,你得告訴我你為什麼生氣啊,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呢?有很多事情,只有你說了,我才會知道,才會明白你的想法的。”
她情緒激動,於是說了一大串話,說完了之後見他眸中微有波瀾,想著他還在生氣,且他的出發點本就是為了她好,心裡頭也高興起來,他生氣不是也是因為擔心她麼?她又不是傻子,怎麼會看不出他極疼寵她的呢?所以,也就因為是這樣,她才要把心裡話也說出來啊……
慢慢靠過去,主動抱住他的腰身,本來想親親他的,結果發現自己不夠高,就連墊了腳也只能親到他的臉頰,而且還很累,於是,她就放棄了這個想法,乾脆用自己的額頭貼著他的下巴慢慢廝磨,帶著無盡的親暱和依賴,低喃出了聲。
“懿……其實你真的不用擔心,也不要生氣,我嫁給你,就已經是牽扯進來了,我自己很早就明白了這一點,只是我自己不肯面對而已,但是現在我已經在學著接受這件事情了,怎麼你還要把我推開呢?”
“再說了,你從前不也是告誡過我嗎?我在金鑾殿前鋒芒太露,必然之後不得安寧,也不可能逃離這一切的,何況在別人眼裡,我跟你,也沒有什麼分別的,我已經給太子看過病了,於情於理,都已經牽扯進來了,你還讓我怎麼遠離呢?”
“懿,我雖然還不懂你為什麼非要爭奪帝位,也不是很明白你的很多想法,但是我想說的是,一世一雙人,不是說說而已的,我既然認定了你,怎麼可能不接受你的全部?你也一樣啊,你說要同我以心換心,相攜而老,難道只是說說而已嗎?你疼我,憐惜我,寵我,這些我都知道,不過你要明白,以心換心,是說這世間有些事情,可以不再是你一個人承擔了,你可以嘗試著告訴我,即便我不能與你解決,但是至少我能夠明白你的感受,一個人的路,兩個人難道就不能一起走嗎?”
她心裡知道,五年的缺失,一下子是很難彌補的,她說這些,也只是希望他明白,從今往後,她一直都在。
侯懿消釋說。夏侯懿微微垂著眼皮,一眼的濃稠墨光瀲灩著幾分晦暗不明的幽光,從來沒有人跟他說過這樣的話,或者說,這十年來,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話,十年踽踽獨行,風霜雨雪都是自己一個人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