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雅採愣在那裡,險些懷疑自己聽錯了夏侯懿的話,照實了說?說什麼?說他給上官泰下毒,導致上官泰時日無多嗎?
那上官麟一定會問,為什麼要下毒呢?那他拼命要捂住的事情不就捂不住了嗎?
她蹙眉望著他的眼眸,他要她說的,定不是這些,他如今已跟上官麟達成共識,自然是要助上官麟回京城的,也就是說,他如今明裡是上官泰的人,實際上又暗中倒戈成了上官麟的人,但是無論他是誰的人,為的都是他自己的利益,所以上官泰是病不是毒的事情是絕不能說的,這問題的關鍵,只在於上官泰能活多久,這兩個人心思不一,但是心裡只怕都不希望上官泰活的太久。
竇雅採一念之中想通了夏侯懿的意思,微微抿唇道:“太子爺最多還有五年。”
沉痾痼疾,即便短暫的痊癒,那也不是真的好了,何況他體內還都是毒,毒素沉積,性命必然不能長久的,說是五年,其實也是保守估計了。
“五年?五年啊……”
上官麟聽了,微微一笑,看了竇雅採一眼,復又看著夏侯懿笑道,“瑞王爺,你要做丞相的日子不遠了,你好好跟著本王,本王絕不會虧待你們夫婦的!”
他眸底淌過幽深眸光,顯然心底裡已經在盤算一些事情了,只是為時尚早,還不能說出來而已。
“臣夫婦二人自當為四王爺盡忠效力,王爺放心即可。”
夏侯懿心裡明白的很,上官麟把竇雅採也囊括進來,他看重的就是她的醫術高明,他原本是不願意讓她攙和到這件事裡頭來的,上次算計她去給上官泰瞧病,是為了救她的性命,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次卻是她自己闖進來的,偷聽被上官麟發現了,不管他是什麼心思,在上官麟眼中,他們夫妻就是一體的,她醫術高明自有可以利用的地方,又加上太后倚重她的醫術,上官麟必定心裡打了她的主意……想到這裡,夏侯懿不禁皺了眉,爭奪帝位兇險萬分,他一個人也就罷了,她跟著攪合進來,他怎麼放心呢?
上官麟笑起來,如今事情談妥,他心情極好,眉眼都笑開了,愈發顯得風華萬千,少年得意:“這個本王自然明白,你們也難得來一趟驪城,本王不好好招待你們一番怎麼行呢?本王這就叫人設宴去,這些時日鬧的本王不痛快,不過今日總算是痛快了些,本王就與瑞王爺好好痛飲一番!京中現下也無事,本王就留瑞王爺在驪城多住幾日,等過了驪城有名的追郎節再走,今年三月十七是星雲法師圓寂整整四百年的日子,整個三月都要吃素,也不能舉辦任何活動,所以三月三的追郎節改在元宵節之後就開始籌辦了,瑞王爺覺得如何啊?”
竇雅採聽了這話微微蹙眉,還要留幾日再走?
何況,京中也並非無事啊,上官泰舊‘病’復發,太后皇上正等著她回去診治呢……難道說,上官麟是有意拖延時間的?
她這裡正想著,便聽到夏侯懿道:“臣覺得甚好,臣多留幾日就是了。”
“哈哈哈!好!瑞王爺果真爽快!本王這就讓他們準備宴席去!”
夏侯懿來了兩日,都不曾設宴款待過,上官泰這會兒算是放了心,這才開始正兒八經的設宴款待去了。
竇雅採望著上官麟遠去的背影,不由得皺了眉,扯著夏侯懿的衣袖道:“萬一太后知道你找到了我卻不回去,她生氣了怎麼辦?太子還等著我去診治呢!”
瑞王把心操碎了
瑞王把心操碎了 夏侯懿沒說話,幽沉的目光一直落在上官麟身上,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了,他的眸光還停留在那裡。
竇雅採見他不說話,轉了個身子,面對著他,見他幽眸中含著幾分冷冽,還以為是自己說錯了話,忙擺手解釋道:“懿,你不要誤會啊,我當然不是怕太后生氣,也不是想趕著回去替上官泰診治,我只是在說這個事情發生了怎麼辦,畢竟太后知道你來找我了,萬一她將來知道咱們拖了幾天不回去,反而在驪城這裡玩,她肯定會生氣的吧,她肯定又說什麼抗旨不遵或是什麼罪名,那樣反而不好了!”
夏侯懿眸光掠過來,幽沉的落在她身上,看了她半晌,才道:“誰許你過來的?”
“偷聽這樣的事,你是習慣了,還是上癮了?”
“啊?”
她一愣,沒想到夏侯懿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見他語氣不善,面沉似水,聲音也小了許多,“你不是在生氣吧?”
她偷聽是不對,她也沒想過會被發現啊,她聽到他們出來的時候已經要走了,要不是腿抽筋了,她一定跑的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