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說完,有意無意的瞟了身側兩個宮女一眼,竇雅採抿唇,這兩個宮女會功夫,自然不會怕金氏發瘋,看來冬梅真的是有備而來的,太后勢必是要讓金氏死在今夜了。
她想到這裡,心中有些不安,面上卻笑道:“這個自然,咱們就進去吧。”15898386
她當先推開屋門進去,後頭跟著冬梅及那兩個宮女,步履雖穩,實則心中已有些焦灼了,來福去了這麼久,怎麼還不回來?
屋中只有白芍一人伺候金氏,竇雅採帶著冬梅趁夜而來,腳步不重,但是這靜謐的院子裡有人進來了,白芍還是知道的,但是白芍不敢出去檢視,這院子裡有人來了,絕不是什麼好事,她這幾日受了驚嚇,一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就嚇的臉色蒼白,窩在金氏的床榻前不敢出聲。
竇雅採一進來,便看見白芍窩在床榻邊,而金氏則臥於床榻之上,面向裡側,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醒著故作不知有人進來不肯起身的。
白芍一看見竇雅採進來了,忙過來請安磕頭:“奴婢給王妃娘娘請安。”
她看見一進來就靜立在屋中的幾個宮女,自然也看見了那兩個宮女手裡端著的托盤,她曾隨金氏去過宮宴,在佔花名裡做令官的冬梅她是認得,心中有了不好的感覺,這是太后身邊的大宮女,而太后跟她們家夫人也算是有仇的啊!
竇雅採抿唇,為了拖延時間等來福過來,又見冬梅一進來就站在一邊不說話,一副凡事由她裁奪的樣子,看來不到萬不得已,冬梅是不會先動手的,她這心裡也算是稍稍放鬆了一些。
一手指向了金氏,冷聲道:“這是怎麼回事?”
白芍都說話了,她們都進來了,金氏怎麼可能沒聽到聲響,還在這裡裝睡?
白芍身子一顫,低聲答道:“回王妃娘娘的話,夫人剛吃了藥,這會兒睡著了,王妃娘娘若是有話,問奴婢也是一樣的。”
竇雅採想起她給開的方子裡確有安神之效,她為了讓金氏能安靜待著,還特意加了些分量的,如今金氏睡的這麼沉,也是有的,她不起來就不起來吧,省得吵嚷,她想到這裡,當下便冷了眼,問道:“白芍,我問你,元宵節時,你們夫人是不是給東宮送節禮了?”
“是。
竇雅採眯眼:“送的什麼?”
白芍老老實實的答道:“回王妃娘娘的話,夫人讓奴婢準備的紅珊瑚手釧作為送給皇太孫的節禮。”
竇雅採心中一凜,還未等到她有什麼反應,旁邊靜立的冬梅卻一下子竄到白芍面前,抬手狠狠的掄了她一巴掌,打的白芍嘴角都溢血了,就聽見冬梅吼道:“賤婢!跟你主子一樣,都是個踐人!你們竟敢謀害皇太孫!讓你們不得好死!”
白芍哭道:“冬梅姑姑,奴婢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意思!奴婢只是按照夫人的吩咐去做的,並沒有謀害皇太孫,那珊瑚手釧是夫人心愛之物,她送給皇太孫節禮也是歷來的規矩,並沒有什麼別的心思啊!”
冬梅聽了這話,怒不可遏,又是一巴掌打在白芍身上:“沒有什麼別的心思?你當我會相信你這個賤婢的話嗎!你們金家之前蓄謀害太子爺,如今竟敢把主意打到皇太孫身上來了,太后豈能容你們囂張?!”
白芍被冬梅打的眼冒金星,根本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只知道在那裡捂著臉哭,也不敢再回嘴說話了,生怕又被冬梅打罵。
見白芍不出聲,冬梅更是心頭盛怒:“你這個賤蹄子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被我說中了!”
一連下去又是幾巴掌,打的白芍好好的嫩白小臉腫的高高的,嘴角鮮血都流下來了,但是卻不敢回嘴,什麼話都不敢再說。
竇雅採在一旁瞧著,冷了眉眼,這個冬梅在宮宴上時,看著笑模笑樣的很是和氣親善,原來狠起來也是這般的毒辣厲害,瞧著她打人的老道模樣,肯定也是在宮裡作威作福慣了的,這打人的手法都給歷練出來了,一巴掌打下去,她的手掌握好了力道不疼,但是被打的人卻疼的鑽心,而且這一巴掌下去,必定見血。
她雖是這樣想著,卻沒有出聲,看冬梅的樣子,肯定是得了太后授意的,不然她不會這般放肆,看著竇雅採在眼前她還敢對白芍這樣毒打,白芍方才所說的話,更是坐實了金氏謀害皇太孫這件事,金氏送去的節禮真的是她心愛的珊瑚手釧,那麼此事不管是真是假,是被人陷害也好,是金氏真的存了報復之心也好,金氏只怕都是活不成了。
白芍從前跟著金氏作威作福,也害過王府不少人,如今被打幾下也是活該,這就叫惡人自有惡人磨,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