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抱住傻掉了的女兒,哭著說道:“這麼多年了,你連一個手指頭都不曾動過她,為何今日竟為了個外人對她下狠手?你這心都成了鐵打的嗎?”
“任意妄為,無法無天,她再這麼胡鬧下去,整個張家都會被她連累”張老爺忍住手心裡泛起的痛,繃緊一張臉冷冷道,“這一巴掌,算是替沈三小姐打的,讓她好好地記住教訓,若是下次再犯,我便是打死了她也不為過”
此言一出,張小姐忽地回過神來,張口就哭啞了聲,眼淚水染溼了整張臉,看得張夫人愈加心疼。
沈書才依舊坐在主座之上,冷眼看著面前的這出苦肉戲,等到他們演得差不多了,方才緩緩說道:“祭酒大人,難道在您的眼裡,舍妹的一條命,只抵得了張小姐挨的一巴掌?”
張老爺卻是已有怒意,臉色鐵青地盯著他:“沈公子可是還有賜教?”
“張小姐在沈家任意欺打沈家下人,妄議朝政,又將舍妹推落水中,還栽贓嫁禍逼人做假證,甚至辱及史家小姐的名聲。依照祭酒大人而言,這種種行跡加在一起,是您一巴掌就能了結的?”
“小女年少不懂事,僅僅還只是個孩子,你……”
“年少?孩子?”沈書才一聲冷笑,“舍妹與張小姐同歲,張小姐犯了錯說是年少不懂事,舍妹差點丟了命難道就是活該?在祭酒大人的眼裡,舍妹的命難道就這麼不值一提?”
面對沈書才的步步相逼,張老爺心中是又怒又慌,扯動嘴角沉聲問道:“難道你真準備為了這點小事而鬧到陛下面前?”
“小事?一條人命在您眼裡只算得上小事”沈書才緩緩站起身,眼中冷光如箭,冰冷的話語擲地有聲,“家父新喪,家中無主,只剩下我們幾個孤兒寡母在苦苦支撐,而你們卻在此時上門欺辱,實在是太過氣人這事兒即便是鬧到金鑾殿上,我沈書才也一定要討一個說法”
不等張老爺說話,沈書才就再度沉聲說道:“我雖未正式就職翰林院,但我的頭上還頂著開國公的爵位,是沈家的一家之主。此後只要有我沈書才在一天,就容不得別人欺辱沈家”
這一下子,不僅僅是張老爺,連同在場的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巴,氣氛安靜得近乎詭秘。
“明日,我就會親自進宮面聖,將此事稟明聖上。祭酒大人,您若是想要辯駁,最好趁在我進宮之前,自己到陛下面前將要說的話都說完,免得到頭來還說我沈書才巧言嫁禍。”沈書才稍稍側身,做了個請得姿勢,“既然香已經上完,各位大人就請回去吧,家中正在辦喪事,實在不便招待各位,還請多多海涵。”
大家互相看了幾眼,那張老爺眉頭緊皺,當下一甩袖,率先走了出去。在他之後,那些人也陸陸續續地起身離開,最後只餘下史家老爺走了過來,望著沈書才一臉欣慰:“我沒有看錯你,倒真是個扛得起的男子漢。”
沈書才微微一禮:“伯父過獎了。”
史老爺被這一聲“伯父”叫得很是滿意,當下又與他說了幾句關心的話,方才領著夫人女兒離去了。
等到滿屋子人都走光了,沈書才方才露出了幾分疲態,伸手揉了揉鼻樑骨,喝了幾口涼掉的茶水,便帶著雲小往墨香苑走去。
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那兩尊大神才是他眼下最大的難題。
第20章 擅作主張
當書華睜開眼睛的時候,入眼即是青巧紅腫的雙眼,在短暫的適應之後,君瑤與君翠也撲了上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道:“小姐,您可算醒來了奴婢們都快被您給嚇死了”
書華動了動手指,發現身上都沒什麼力氣,只得無力地張了張嘴:“我這是怎麼了?”
“小姐,您不記得了嗎?”青巧擔憂地望著她,“您被張家小姐推落了水,被人救起來之後就一直昏迷至今,二少爺可都每隔半個時辰就派人過來問一回,這門檻都快被踩低了”
書華皺了皺眉,努力回憶起之前在池塘邊發生的事情,那些零星的記憶似雪片般飛回她的腦中,一段重組之後,終是全部都回想了起來。她道:“我昏迷了多久?”
“差不多三個多時辰,外頭的天色都快黑了。”
“怎麼都這麼晚了?那些客人呢?都回去了?”
“二少爺為您討回了公道之後,就將那些人都請回去了。”
瞧著青巧一臉激動的樣子,書華稍稍一愣:“討公道?”
青巧當即將下午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最後說到張家小姐挨那一耳光時候,旁邊的君瑤與君翠都跟著一起興奮了,只差沒蹦起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