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爹爹,為什麼不救譚家?”譚修成瞪圓了眼睛,眼角的淚水就停在那裡。等待著答案。
“世伯是知道的,所以才同意你隨我進京。可譚家被滅門是阻止不了的。丞相府已經醞釀許多年了。遲早的事情。”嶽青藍低著頭,不敢去看這個人。如果當初自己就把事情說清楚,讓博韜先扳倒丞相府,那事情是不是會另外一番景象。
這個後悔藥真的沒有地方可以買到。
遲早的事!譚修成別過臉不再說話。這事能怨得誰?
“青藍姐姐,剛才我是太激動了。你別放在心裡,我知道這種事你解決不了,是我太傷心了。”譚修成瞧見嶽青藍有些黯然的神色,知道自己剛才有些過了。收了剛才的怒氣,大步流星出了房間。
長長出了一口氣,嶽青藍抹去了眼角那滴沒有流下的淚,打起了精神來到了大廳。
“都準備好了,我們走吧。”譚修恆的臉上帶著凝重,誰都無法理解他內心的煎熬,就連譚修成也無法理解。眼看著自己的父母慘死在自己面前,可自己無能為力,只能逃走,那是多麼的無助。他都替自己感到羞恥,替自己感到卑微。
原本空曠的譚家墓地,突然間多出來許多新墳。因為在譚家大院慘死的不僅僅是譚家人,還有那些不相干的僕人。有許多僕人是死契,一家老小都是譚家的家奴,吃住都在譚家大院,所以這些人沒有親人來認領屍首,最後只好都安葬在譚家墓地。
兩兄弟跪在墳前,都一句話沒有說,因為有太多的話要說,卻不知該如何張口。嶽青藍一旁瞧著,心裡也痛得不得了。“趙天,添墳。”
“是。”趙天和另外三個侍衛手拿著鐵鍁要準備開始添墳。
“把鐵鍁給我,我自己來。”譚修恆站了起來,接過趙天手中的鐵鍁,一鍁一鍁地為自己的父母的墳頭添新土。
譚修成抹了抹淚水,依舊跪在哪裡燒了些紙錢,他肩上的傷很重,估計且得休息一段時間。
最後一把土,譚修恆拍得實實的,決心也咬得死死的。丞相府,鹿死誰手未嘗可知!
在揚州修整了幾日,譚修成躺在府裡養傷,可腦子裡想的卻是那日對嶽青藍說的那些話。這兩日他沒有見到嶽青藍,知道是自己的話讓她多想了。
用過午飯,譚修成讓人把嶽青藍請到自己的小院。
“修成,你叫我有事嗎?”嶽青藍依舊平時那個表情,沒有太多的變化,可心裡卻有些芥蒂。
譚修成攥了攥拳頭。“青藍姐姐,那天我說的話有些過了。當時我是因為太悲傷了,才說出來那些話。你別往心裡去,我真不是責怪你什麼。”
嶽青藍抿嘴笑笑。“我看是你多想了。這兩日我和你大哥在處理商號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我還哪有時間和你計較那些。”她自責的原因哪裡是因為那些話。從知道譚家被滅門起,她一直在自責。譚修成那日的話無非是個誘因而已。
“那就好。你知道我這人脾氣不好,說話一般不經過腦子。我說什麼不該說你別往心裡去,我基本都是說完就過去了。”譚修成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你這兩日就好好休息,估計過一兩天我們就得回京了。”嶽青藍瞧譚修成那個樣子知道那日的事已經過去了。
酷熱的六月,炙熱難耐。嶽青藍瞧了瞧熟悉的元帥府大門,心裡頓時涼爽了許多。
“小姐,你終於回來了。”晗玥沒等嶽青藍邁進大廳就把嶽青藍的胳膊拽住,上下瞧了又瞧。“黑了,也瘦了。小姐,是不是很辛苦?”
瞧著晗玥那一臉心疼的樣子,嶽青藍的心裡覺得踏實許多。雖然今生她們兩個人相見的方式不同,可感情還是如前世。“一點也不辛苦,好著呢。等以後有機會我帶你和采薇去南方看看,好玩的地方可多了。”
“好。奴婢讓人燒水,小姐您先沐浴更衣吧。”嶽青藍滿臉的汗珠,這大熱天的肯定遭了不少罪,晗玥不免心疼起來。
“好。也讓人給大少爺和二少爺準備下。”嶽青藍瞧了瞧譚修成,突然想起來他還受著傷。“二少爺身上有傷,讓服侍的人小心些。”
“是,奴婢這就去準備。”晗玥福身下去準備。
坐在自己家裡就是心安,嶽青藍拍拍椅子。“終於回到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我現在得研究研究如何收拾田守業了。”
“這事不急,得從長計議。先好好休息吧,都累了兩個月了。”譚修恆寵溺地瞧了一眼嶽青藍,眼裡都要流出蜜汁來。這兩個月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