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和貓咪有和何關聯?自己做錯事情還要責怪別人,而且竟然說的還是隻貓,簡直……”貴妃厲聲說道,當說到貓時,那表情鄙夷,帶著幾絲輕視。
“那是因為嬪妾……”惠嬪偷偷瞄了一眼太后,隨後便垂下頭,用幾乎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說,”怕貓。”
“說大點聲。”貴妃抬高了音調,冷道。
惠嬪深深吸了口氣,抬起頭,昂起下吧,大聲說:“嬪妾怕貓,誰讓這隻貓跑到嬪妾的腳底下了。”
場內一陣安靜,不過,稍一會兒後就聽見低低的碎笑聲頻頻傳來。
顯然,惠嬪這個弱點引起了不少人的幸災樂禍,都等著看好戲的心態看著這邊。
“即便如此,也不該如此不知分寸。”皇后有些責怪的語氣,不過態度還算友善。
這時,德妃走了過來,抱起了這隻闖了禍的貓咪,走到惠嬪面前。雖然貓咪被抱在手中,但是當德妃走近時,仍往後退了幾步。
“都是本宮這隻貓調皮,驚擾了惠嬪妹妹,真是過意不去。”德妃說話時含著抱歉,語氣誠懇。
德妃一向是平平淡淡的性子,待人溫和,深居簡出,總喜歡在自己宮裡養些花草和小貓打發時間,或許連她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這臺小貓闖了出來。
“就算是德妃的這隻小貓擾了你,但也不用如此誇張,擾了所有人看戲的雅性。”太后並不體諒惠嬪怕貓,仍然抓著她的過錯不放。
“太后……”惠嬪仍想說些什麼。
“行了,你就好好跪在一邊反醒吧,別再擾了大家看戲了。”太后不耐煩地手一揮,不再搭理她,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臺上的戲又伊伊呀呀地唱了起來,惠嬪雖然滿肚子委屈,但也只能乖乖地跪了下來。
如此一來,算是大大地折了惠嬪的面子,在這麼多妃嬪面前跪著看戲,很多人明著是看戲,眼光的餘角還時不時朝她這裡瞄著,大多是含著戲謔和嘲笑的成分,顯然這惠嬪平日時早已得罪了多人,這一回太后算是替她們好好出了口氣,大多有興災樂禍的心思存在。
洛紫昕扯了扯嘴角,暗忖這惠嬪還是太不聰明,有些事還真的是咎由自取。
……
午後的陽光懶懶散散地灑進了房間內,本應是讓人溫暖的日子,可是洛紫昕卻覺得全身寒慄,手心裡握緊的那張紙團都快被她的汗水揉成了碎片。
這是哥哥想辦法找人送來的信函,提及了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她的親生母親得了重病。她記得很清楚,前世的時候,當收到這封信函後的沒幾天,就得到了母親病逝的訊息。
今生,她有沒有可能來得及挽救回母親的性命?
一定可以的!洛紫昕緊緊握緊了拳頭。
從楚凌天那兒拿了藥出來,已近黃昏,想著前面楚凌天看著她的那種狐疑的眼神,心裡還是有些忐忑不安,生怕被他看出了什麼,雖然他對她而言,是友非敵,但是她認為很多事還是謹慎為妙。
所以,面對楚凌天眼睛裡的疑問,她只說了句“我需要而已”。
反正這宮裡的嬪妃拿藥的,很多都含著隱晦的目的,作為太醫,心裡非常明白,通常只是睜隻眼閉隻眼,也不會多問。反正,對楚凌天而言,這種治療風寒的藥也沒有什麼特別。但是對她卻不一樣,哥哥和母親都沒有錢,這些藥對他們而言便是救命的藥了。
懷裡兜著藥,磨磨蹭蹭地走到了宮門口,見著守門的侍衛又起了猶豫。作為後宮的女人,在沒有得到特批之前,是不允許私自出宮的,所以如何出宮倒是成了個大難題。
正當她猶豫之時,身後傳來一語,令她背脊陣陣發涼。
“娘娘是想偷溜出宮?”
是誰這麼容易就洞悉了她的心思,又是誰如此大膽地當麵點穿她?這聲音有點熟,應該是……
她回過頭,正如所料,說話之人正是衛驛軒。此刻他正站在她的面前,看著她的目光略顯深邃。他如此大膽的相視,倒是讓洛紫昕不由往後退了幾步,這個小太監這次又想幹什麼?
“如果娘娘就這樣走出去,恐怕還沒出門就會被人抓回去了。”衛驛軒跪了下來,向她行了參拜禮,道,“參見寧嬪娘娘。”
“你……本宮沒有說過要出宮。”失口否認應該是最好的回答,反正她現在人還在宮裡,誰也不能說她正準備出去。
衛驛軒抬起頭,嘴角微微上揚,含著些玩味,壓低了聲音,道:“娘娘果真不想出宮嗎?亦不擔心宮外之人?”